在转过身去走了两步之后,谢骦神色微敛停顿了一下回过头来:“今天之后,我希望你告诉我怎么回事。”
一向厌恶鬼怪的天师闭上眼。
他对这只来历不明的恶鬼始终不放心。
季回挑眉看了他一眼。
“好啊。”
他一直看着谢骦离开才收回目光来。
院落里红雾已经模糊了视线,看着谢骦离开,季回翻转着手腕也不再压制自己。
随着鸦色长发从发尾蔓延而出,他闭上了眼,任由自己沉浸进去吸收这些阴暗。
血红色的嫁衣跟着他的动作被风吹的微微鼓起,看向竟然像是要乘风而去一样。
随着季回吸收的红雾越多,越能感觉到自己对阵法的控制力强,他手腕上缠绕着一根又一根的红线,似乎心念一动。
整个园林都在他手中一样。
然而与之相对的是——疼痛。
心口处的长生花不知道什么时候悄然长了一截,蜿蜒着在身上刺开。
就在心脏处的隐痛传来时,季回低头轻“嘶”了声。
靠在门边看不清红雾的姜屿寒也低下了头,在听到熟悉的声音之后他有些出神,直到心脏处怪异的疼痛传来。
他低下头去,却发现心脏位置——多了一个字符。
一撇出现在心脏上,像是用刀刻出来的一样。
血淋淋的疼。
姜屿寒视线模糊了一瞬,他伸出手来轻轻触碰了一下,还能触碰到上面起伏的凹痕。
在触碰到的一瞬间,他浑身像是被碾碎一样剧痛,姜屿寒却只是皱了皱眉。
等到那阵疼痛压下之后,他才抬起头来穿过浓浓的红雾,看向了外面。
没有他能看到的身影。
姜屿寒垂下了眼。
景岑本来是在红雾中坚持着的,但是随着耳边的呓语越来越多。额头一阵撕裂般的痛苦袭来,终于坚持不住闭眼晕了过去。
室内嘉宾们三三两两晕倒在地上,唯独姜屿寒屈腿坐在墙边,像是在坚持着什么一样。
他死死地握着手,就在窒息般的疼痛叫他深蓝的眼眸有些泛红时,门外有道身影走了进来。
鬼童本来是进来找母亲的,母亲进去之后就没有出来,时间长了他不免有些担心。
他没有找到母亲,看到了靠在墙边的这个男人之后,还是好奇的走了过来。
姜屿寒低垂着眼,这时候像是忍受着巨大的痛苦,然而他面色却依旧冰冷漠然,似乎看一眼就能将小孩吓住。
鬼童探头探脑的看了眼姜屿寒,伸手晃了晃,发现这人好像已经失去意识了。
他看到这人心脏位置的划痕,微微皱了皱眉。
“真的是母亲的祭品啊。”
“我就说我上次没有看错。”
鬼童自言自语了一会儿,黑洞洞的眼眶看向姜屿寒一眼,又有些奇怪。
“可是这人怎么感觉不怎么信仰母亲的样子?”
他总觉得这个姓姜的人和母亲关系怪怪的。
因此不喜欢他。
鬼童恶作剧似的咧了咧嘴,刚要再吓吓姜屿寒,这时候却听见季回在叫他,只好收回动作来。
随着阵法的吸收,整个园林已经全部连在季回身上了,他这时没有办法轻举妄动。
看到鬼童进来之后,季回才叫他过去。
“看看里面的普通人怎么样了?”
“母亲?”
在鬼童看向他时,季回淡淡道:“如果你可以保证不伤人,我可以带你一起出去。”
这句话叫鬼童表情倏然亮了起来。
他原本以为母亲吸收了阵法,破除园林之后就要离开了,没想到母亲还愿意带着他一起,顿时高兴的差点跳起来。
鬼童对于姜屿寒的不满一瞬间就压了下去,哼着歌兴高采烈的去搬人。
就好像不是在做什么体力活。
而是在玩游戏一样。
他将布娃娃扔在一边,一手扯着一个人的腿往外面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