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体干部大会?”
孟前宽心头一凉。
对于一个县来说,通常只有新县委记或者新县长到任,才会召开全体干部大会,再降一级,到县委常委这一级,就没那么隆重了。
比如他上任时,就是在会议室里开了个小会,参加会议的人,一共不超过三十个。
如今,突然召开全体干部大会,孟前宽高度怀疑,是新县委记来了。
至于,为什么没有怀疑是新县长,那是因为陶冀昨天才被市纪委带走。
带走之后还得调查,调查之后才能免职,免职之后,才能有新县长,这个流程,最快也得走一周时间。
“折腾半天,白折腾吗?”
挂了李林的电话,孟前宽不免有些沮丧。
他做了该做的一切,结果,新记来了,而一把手到任,最先干的一件事,肯定是冻结原有的人事任免。
从这个角度上讲,还不如来一个新县长。
来一个新县长的话,侄子孟定超去王寨乡的事,不管成与不成,最起码还能继续推进。
“三叔,为什么召开全体干部大会?”
不多时,孟定超的电话,打了进来。
城关镇那边也接到通知了,要求副科级以上的干部,下午两点,准时到县礼堂开大会。
“应该是新记到了。”
孟前宽叹了口气,说道。
“新记?”
孟定超一个多小时前,才知道要换新记的事,他不禁问道:“那我的王寨乡乡长怎么办?”
“短期内怕是实现不了了,只能等新记到了,看看新记是什么意思。”
孟前宽对孟定超说道。
“唉!”
孟定超大失所望。
就差临门一脚了,却来了一个暂停。
“也不是没有任何希望。”
“新记想要顺利地开展工作,还要倚仗下面这些人,我,华副记,孙部长一起推荐你,他怎么着也得认真考虑考虑。”
孟前宽安慰孟定超。
“行吧!先看看新记是个什么情况吧!”
孟定超悻悻地挂了电话。
下午一点五十分。
澜沧县礼堂。
能够容纳近千人的县礼堂坐得满满当当,县直各部门,下面各乡镇副科级以上的干部齐聚一堂。
和孟前宽一样,大家也都认为这场全体干部大会,是为了新记而开。
五十一岁的老记庞清河退二线,出乎了很多人的预料,不过,想想庞清河过往的经历,又好像合情合理。
毕竟,在此之前,庞清河在县委记的位置上,已经被人连续摘了两次桃子,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第三次被摘桃子,实属正常。
“庞记真是太可怜了。”
“澜沧县马上要起来了,他走了。”
会场里,人们小声议论着。
“这就是上面没人的结果。”
“上面有人的话,谁敢这样硬抢?”
“我听说,庞记是秘出身,最早也是有靠山的,不到四十岁,就当上了县委记,没有靠山怎么可能?”
“只是后来靠山退休了,才一次又一次,被人摘桃子。”
有人了解庞清河的过往,继续议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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