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既然是一家人,那就坐着说话吧,总是跪着让旁人见了还以为石府容不下人似的。”
等着站立一旁并不出声的关嬷嬷命人搬来锦墩让两人坐下后,费夫人这才开口问道:“珠儿有没有说过给你们什么名分?”
“回夫人,少爷并没有提起过。”霜降想了想,还是实话实说,不过害怕费夫人多想,又补充道,“夫人放心,留在少爷跟前就好,奴婢们不敢肖想其他。”
“那这可不成,不管珠儿怎么想,今儿我在这儿替他向你们定下。若是你们谁的肚子争气,给石府添了子嗣,不论男女,直接给你们补一个娶亲仪式,让珠儿娶你们过门。”
听到这里,霜降与白露都呼吸急促了几分,看向费夫人的眼光明显带了感激。
她们这样开了脸的通房丫头虽然往好了说也是姨娘,其实不过是可以随意送人的玩物,半奴半主而已。甚至孩子都只能认正妻为嫡母,只能称自己为姨娘,只是生育的工具罢了。
可是如果有了娶亲仪式就不一样了,她们地位就有了显著的提高。虽然还是妾室,但是处境好了不少。且不说每月的月钱,单从地位上来说,她们这样明堂正道进门的正房妾室,可就真是主子了。
“你们也不要闹什么幺蛾子出来,我这个当母亲的自然是希望石府人口兴旺才好。爵位虽然只有一个,只能留给嫡子继承,但咱们国公府也绝不会亏待自己的孩子。
这些年来府中也有不少田契商铺金银之物囤积,我自己也有不少积累,老夫人也有自己很大一笔嫁妆,这些都是留给庶子的,你们老了也能有个依靠。”
以色侍人的女子,自然担心色衰爱弛,费夫人此话一出,也是解决了她们最后的顾虑。
看着两女虽然羞涩但明显热切的目光,费夫人心中倒不至于瞧不起她们,只是暗暗觉得好笑。
到底是两个涉世不深的黄毛丫头,根本不懂当家主母的御宅之术,简简单单的恩威并施就能让她们乖乖听话。不过这样也好,若都是这样的单纯丫头反而省心,珠儿后宅稳定才能安心顾着前院与朝堂,这才是一个家族繁荣昌盛之道。
“好了,一会儿让莫婆子给你们取一些上好的药膏涂抹上,那不适之感会减弱许多,你们好好休息几日吧,过两日我让关嬷嬷将你们的粗使丫鬟带来服侍你们。”
“不,不…”白露想说什么,但是到了费夫人面前那怂怂的本性展露无遗,张口直接就不知道怎么说了,只能回望霜降,希望她能帮自己说说话。
好在霜降明白白露的意思,自己和白露也是一样的想法:“我们本就是奴婢,犯不上丫鬟来伺候,我们自己就可以了。况且,况且…”
费夫人也是十分深谙内宅之事:“况且你们也怕府中有人眼酸,说你们爬上高枝就摆谱儿,我说的对不对。”
霜降抿了抿嘴:“夫人明鉴。”
“你们要知道,你们代表的是缮国公府年轻一代的主子,你们举手投足都是缮国公府的脸面,主子没有婢子服侍像什么话。
难道以后你们也不想见客了不成?谁敢乱嚼口舌我就将她牙给打碎赶出府,看她怎么嚼!”话出,国公府夫人的威严气势展露无遗。 她在石老夫人身边时,只是一个并不多言的孝敬儿媳。
但此刻的她,是国公府的夫人,是小公爷的娘亲!
与石老夫人情况不同,石光珠刚进到花厅之中就听到贾母与人交谈时爽朗的笑声。
等真的走了进去,却见花厅正中间坐着一名鬓发如银、精神矍铄的老太太,鬓簪茉莉,穿着一件墨绿底子花卉镶边淡蓝绸面圆领褙子,下身是一件赤金撒花缎面马面裙——正是贾母。
贾琏引着石光珠进了门,向贾母笑道:“老太太,昨日您刚念叨着石家大郎,这不,今儿石大郎今儿就到您面前来了。”
石光珠也是顺势上前躬身行礼道:“缮国公府石光珠,给老夫人请安。”
“快起来,到我面前来让我好好看看。”贾母招了招手,笑眯眯道。
石光珠也是笑着上前道:“老太太可还安好?这些年不曾向您登门问安,还请您老恕罪。”
“我呀与你祖母也是故交,咱们两府也颇有渊源,我称呼你一声孙儿也不算委屈你吧。”
眼见贾母打量自己,他特意转了个身,让她瞧个真切:“您这话说的,以咱们两家的关系,您老自然也是我的祖母了。哪怕我在贾府中住着,也能安心当个少爷,享受府中下人的服侍,并无拘束。”
“这么一来,这些年不见你登门拜访,确实是珠哥儿你的不是。不过看在你功名只向马上取的份儿上,我且原谅你了。可你也不给咱们四王八公各府写封信报平安,害得大家都为你忧心,这事得怪你,你认也不认?”贾母伸出双手,轻轻拍打着石光珠右手手背,笑眯眯问道。
石光珠闻言,心中翻了个白眼,但表面上还是面露苦涩道:“老太太且别说了,这些我自然是认的,就当小子年幼思虑不周,饶恕了吧。”
贾琏适时插嘴道:“虽说珠哥儿自己个儿认罪了,但也不能轻易原谅,不如在府中摆下酒宴,按照爷们儿的规矩,让哥儿自罚三杯如何?”
贾母很配合地点了点头:“琏儿言之有理,你且命人安排酒菜,留珠哥儿宴饮。”
一唱一和间,已然将石光珠给安排好了。
石光珠不得不承认贾母的手段之高明,本应疏远的两府,让她这么几句话就把关系拉近了不少。
他从薛蟠那里大致厘清了时间线,倒是无意再留在贾府中了,只能找借口脱身:“还请老太太恕罪,今儿还要拜访其他几家,真是抽不开身。”
贾母还想再说什么,就听花厅外传来一道笑语声:“咱们京城第一大英雄、大豪杰呢,可千万别走了啊,让我好好瞧瞧。”
但此刻的她,是国公府的夫人,是小公爷的娘亲!
与石老夫人情况不同,石光珠刚进到花厅之中就听到贾母与人交谈时爽朗的笑声。
等真的走了进去,却见花厅正中间坐着一名鬓发如银、精神矍铄的老太太,鬓簪茉莉,穿着一件墨绿底子花卉镶边淡蓝绸面圆领褙子,下身是一件赤金撒花缎面马面裙——正是贾母。
贾琏引着石光珠进了门,向贾母笑道:“老太太,昨日您刚念叨着石家大郎,这不,今儿石大郎今儿就到您面前来了。”
石光珠也是顺势上前躬身行礼道:“缮国公府石光珠,给老夫人请安。”
“快起来,到我面前来让我好好看看。”贾母招了招手,笑眯眯道。
石光珠也是笑着上前道:“老太太可还安好?这些年不曾向您登门问安,还请您老恕罪。”
“我呀与你祖母也是故交,咱们两府也颇有渊源,我称呼你一声孙儿也不算委屈你吧。”
眼见贾母打量自己,他特意转了个身,让她瞧个真切:“您这话说的,以咱们两家的关系,您老自然也是我的祖母了。哪怕我在贾府中住着,也能安心当个少爷,享受府中下人的服侍,并无拘束。”
“这么一来,这些年不见你登门拜访,确实是珠哥儿你的不是。不过看在你功名只向马上取的份儿上,我且原谅你了。可你也不给咱们四王八公各府写封信报平安,害得大家都为你忧心,这事得怪你,你认也不认?”贾母伸出双手,轻轻拍打着石光珠右手手背,笑眯眯问道。
石光珠闻言,心中翻了个白眼,但表面上还是面露苦涩道:“老太太且别说了,这些我自然是认的,就当小子年幼思虑不周,饶恕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