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湖底的秘密

柳时舒目光微沉，不解道：“为何突然变了搜索区域？”

杜玖温和的目光落在柳时舒身上，不动声色的指了指珍肴坊三楼的窗户，复又指向码头渔船处，浅笑着朝湖边走去。

“窗户、渔船？”柳时舒眨巴的眼睛在两处来回望着，愣是想不明通其中的关隘。

柳时舒拍拍脑袋，抬脚欲追上杜玖。可刚一转身，却感觉袖口被扯住，她回头一瞧，正是顶着一头湿发的庾亿。

“你干嘛？”柳时舒扯过被他揪在手里的衣袖，不满道。

“你们到底在找什么？”庾亿搓搓手指，满眼期待地看着她。

柳时舒眼珠一转，不答反问道：“想知道？”

庾亿湿哒哒的脑袋点得飞快。

柳时舒神秘一笑，朝他招招手，示意他凑近一些，庾亿听话地凑头上去，只听见她带着笑意地说了一句：“二钱银子一个问题。”

“你......”庾亿猛地直起身怒瞪着柳时舒，胸腔因气愤剧烈起伏着，那二钱银子事关生死，他说什么也不能放弃。

柳时舒瞧着他气不顺的样子，心里倏地畅快多了，笑嘻嘻地冲庾亿吐了吐舌头，蹦蹦跶跶朝杜玖身边跑去。

杜玖听到身后轻快的脚步声，嘴角扬起微笑，待人在身边站定才开口道：“想明白了吗？”

柳时舒嘴一撇，两手一摊，其实想不明白也没什么，只要案子破了就行，她哼着小曲朝水里看，心情好似十分欢愉。

杜玖侧过头见她比之前松快多了，目光不自觉变得柔和，“之前来这儿，你可注意到三楼的窗户？”

“嗯！”柳时舒点头，目光依旧盯着水面。

“那你还记得码头上渔船所在的位置对应哪扇窗户吗？”

微风吹起柳时舒的长发，发梢拂过杜玖下颌，微痒。

柳时舒凝眸远视，脑海中回忆最初见到码头时的情景，“青竹！”她倏地转向码头的方位，目光在码头与窗户间画了一条无形的连接线，现在码头对应的窗户却是梅花。

有人在短时间内不着痕迹的挪动了码头的位置试图迷惑他们，若不是三楼窗户的式样是固定的，这番掩饰真不一定会被轻易察觉。

“那你刚刚在丈量什么？”柳时舒摆动右手，疑惑地眼神回到杜玖身上。

“距离。窗户之间的距离，以及走在码头的距离。”杜玖上午来到此处时便习惯性的记住了物与物之间的步数，刚刚他来回走了几遍，发现除了码头与记忆里的不相符以外，其余基本一致。

“有人故意移动码头的位置，说明下面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柳时舒心中隐隐期待真相大白的那一刻。

水面“哗......哗......哗......”几声响，下水的四名衙役泼水而出，闫明浮在最前面，抹净脸上的水，声音激动道：“大人，水下有条密道，通往那边。”

闫明指向湖对岸，那里是小片稀稀疏疏的绿林，人迹罕至的绿地野草茂盛。

几人麻溜地上了岸，脱下水服，将水底的情况大致说了一遍。

有人在湖底沿着西北角筑了一条暗道，外墙附着着密密麻麻的水草，若非近距离触摸，还真看不太出来其中的奥妙。暗道的两端分别通往珍肴坊和湖对岸的草坪。

“你们要查珍肴坊？”庾亿适时凑上来插了一句。

“被你发现了？”柳时舒扭头假笑着回了一句，她现在看到庾亿的脸就想到白费地二钱银子。

“他家犯什么事了？”庾亿追问道。

走在前面的杜玖回头目光扫过庾亿湿漉漉的身子，最终看向柳时舒，轻点了点头，回身漫不经心地继续走着。

“好吧，看在你也算帮了我的份上，告诉你吧。”柳时舒正色道：“不过，在此之前，你得先告诉我，三月半庾家在珍肴坊举办家宴那日可有什么异常事情发生？又或者有不明人士闯入？”

庾亿一听此言，微微一愣：“没有啊，那日宾客尽欢，早早就散席了。”他如今觉得柳时舒似乎是有意去庾家寻他，并不真如她所言想帮自己一把。

“当真？”

庾亿斩钉截铁道：“当然，不信你可以去打听。”庾府设宴，四方百姓皆知，当日若有风吹草动，不消片刻定然四下传播开来，捂都捂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