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芍泼辣的骂了一通,更扯出了纸鸢选亲的事。
衙役们瞬时幸灾乐祸,他们自然知道这件事,只是没人敢明目张胆的说罢了。
“世子,不如咱们去下一家吧?卑职觉得逃也不会逃到女眷的院中来。”衙役头子递话道。
这脸皮和体面再撕下去,还不定撕出什么花边故事。
魏公铭面沉如墨,好似年画上凶巴巴的钟馗,“本世子得令搜查乃是奉上办事,绝无私心,倘若你们再胡搅蛮缠的不让开,便全部带到县衙去说话!”
白芍还想再吵,却被花椒拽了回去,争执也要有个尺度,真被带去县衙就麻烦了。
“那就等主子来,她同意才能允许你们进。”白芍依旧不妥协。
魏公铭已不耐烦,直接吩咐衙役们硬闯,“搜不搜院落,还要听几个丫鬟的话?你们这身皮都白穿了!”
衙役头子无奈,只能推开丫鬟们直接硬冲进去。
白芍踉跄了两步险些摔个跟头,刚刚追上去就见柳月初从院中出来。
“主子,她们实在太过分了!”白芍和花椒连忙跑过去。
柳月初眼神安抚一瞬,笑容和煦地看向衙役,“官府搜查,我自不会阻拦,但不知发生了何事,官爷可否告知一二?我们心里也有个准备。”
“哎,是那个蒙国……”衙役头子刚开个头,就感觉后背发凉。
他下意识看了一眼身后,魏公铭的眼神他读不懂,只能乖乖让开,“还是县丞大人知晓的更细致,我们只知道搜查抓人。”这柳娘子都已经嫁了,何必?还惦记着能挖墙脚咋地?
柳月初的目光缓缓移动,看向魏公铭,这还是她重生以来,第一次与他直面相对,也是第一次十分认真的看他。
沧桑,皱纹,黑眼圈,面颊的两道纹路似深沟,好似三四十岁的中年。
曾经的意气风发和爽朗笑容早已不在,眉间的三道纹路都能挤死蚊子。
身材也不似前世健壮,已被压力压垮得微微驼背。
她前世到底是吃了哪门子毒,被他迷得魂不守舍?柳月初不由对前世的自己充满了质疑不解。
“发生了何事,还请县丞大人能给予告知。”她语气淡如没加盐的面,无悲无喜,似对待一个毫无交流的陌生人。
魏公铭的眼神一直都没离开过她。
他期待着对视之时,能看到她眸色中的不舍与悔意,哪怕看到一丝恨,也代表着她从来都没有忘记他。
可他什么都没看到,只看到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脸。
他就这么静静地站着,双唇闭得格外的紧,一直都不肯说话。
衙役们也不懂他到底抽了什么疯,这会儿是要追查宇禅,不是在这里追忆过往啊。
“县丞大人?”柳月初又唤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