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六:“没事,还能忍。”
梁五只得去扶他,只是他们刚一挪脚步,就听到旁边有句话传来:“等一下。”
梁五询声看过去,便看到一个年轻姑娘,从那隔板后面走出来。
李进微诧,不知林师师为什么出来,赶紧走过去:“师姐,怎么了?玉娘她?”
“她刚喝下药,等药效起作用后我再给她施针。”林师师说着,就走到梁五和梁六跟前,看着梁六道,“既然进了医馆,为何病还没看就要走?”
梁五:“你是?”
林师师:“我是这里的大夫。”
“你是大夫?”梁五看向李进,“不是说大夫被绑走了吗!”
李进忙解释道:“被绑走的是我师父,这位是我师姐,一年前师父确实已经允许师姐坐堂问诊。”
女子,又这般年轻,而且一年前才开始坐堂。梁五根本不认为眼前这女子能看什么病,再说老六这情况,不是普通大夫能看得了的,而且他们也没多少时间在这里耽误。
于是梁五只是看了林师师一眼,就搀着梁六继续往外走。
可林师师却在他们身后道:“颅脑时而欲裂,时而如万针穿刺,而且胸腔闷热,内力阻塞,阁下的情况不甚乐观,出了这医馆,半刻钟内定会晕厥。真不治一治吗?”
梁五不由站住,梁六诧异回头:“姑娘,真会看病!?”
既是有售玄清丸的医馆,这里的大夫对病发时头疼的情况有所了解,倒也不稀奇,但她能说出他此时除了头疼外,还有胸口闷热和内力阻塞的症状,这就很不简单了,而且她只是看了一眼而已。
对方刚刚的轻视,此刻的惊诧,林师师都没放在心上,只是往椅子那示意了一下:“坐下吧,我先给你把把脉。”
梁五和梁六对视了一眼,梁六点点头,梁五便搀着他返回到椅子边坐下。
林师师把脉的时候,梁六又问了一句:“没有玄清丸,姑娘难道有别的法子,能缓解我的痛症?”
林师师收回手:“我给你扎几针看看,一开始可能会有点不适,你忍忍,一会就好。”
她说着,就拿出针灸包。
梁五还是不大放心,便有些迟疑地问:“你之前可是诊治过此等痛症?”
林师师:“未曾。”
她夺舍后,在床上躺了半个月修复身体,痊愈后,陈玉娘还是让她在家多休息了几天。算起来她进这医馆,也不过才十天,而且顾及到她大病初愈,这些天老林大夫和李进也没怎么让她干活,所以她在这里,总共就没接触过几个患者。
不过类似的头疼症状,甚至比这更复杂更稀奇的病症,她在修真界那边倒是接触过不少。所以,不等梁五提出质疑,她便又补充一句:“类似的有。”
于是,梁五的话便卡在了喉咙里,梁六已经疼得不行了,不再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李进不明白师姐为什么一定要拉住这两人,但在这节骨眼,他也不能再说什么,只得站在一旁担忧地看着。
可没想到的是,他会看到那样的一幕。
林师师的动作非常快,只见针灸包里的银针刚被她拈起,然后一个眨眼,那银针竟就刺入了那人头部的天门穴中,并且是一针直入,没有丝毫的停顿和捻动。
李进惊的差点一口气没喘过来,师姐的针灸,什么时候用得这般,这般……生猛?!
也就在这时,林师师将一滴灵气渡出,顺着银针注入梁六身体里。
对凡人来说,那是极其澎湃的力量,它如山一般地压来,如海啸般汹涌而至,但它又是无形的,不可名状的,无比陌生的。
梁六一时受不了这等刺激,竟忍不住发出一声惨叫!
梁五大惊,就要将林师师推开,林师师却先他一步抬起左手,止住他上前来:“莫慌。”
那声音无比冷静,并且带着某种安抚的意味,梁五强行忍住,但还是开口质问:“你做了什么?!”
就是一时没控制好量而已,幸好这第一次练手,没用在陈玉娘身上,否则以陈玉娘的身体状况,这等刺激肯定抗不过去。
梁六那一声惨叫过后,很快就感觉舒缓了过来,他诧异地睁开眼,就看到林师师手里的银针朝他眉心刺过来。
他下意识的要躲,但根本躲不及,回过神的时候,那枚银针已经刺入他的眉心。
没有预料中的刺痛,只是有点麻和胀,并不难受。
而且他颅内那宛若针刺的剧痛感,也都消失了!
这姑娘,居然真的有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