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可杀不可辱,男人尊严不容侮。
萧寒这话可是把所有人都得罪了,捅了老大一个马蜂窝,人人对他都是怒目而视,杀气所至,连他身边的陈玄济都不自觉的躲开了几步。
“你说谁是懦夫?”张炜进一直都想报那日的一箭之仇,好容易得着个和大伙同仇敌忾一致对付萧寒的机会,再次当仁不让的站了出来。
“既然你自己对号入座了,那就说你了。怎么,想打架啊,得了吧,你自己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就你打架那本事,比你的篮球技术都臭。”萧寒都没拿正眼搭他,完全不屑一顾。
“你!”张炜进气结,确实,要想打架干过现在就是跆拳道黑带的萧寒,估计他这辈子都没这机会了,可是男人吵架,输人不能输气呀。
既然都被逼到这份上了,张炜进说话也就很难经过大脑了,脱口而出道:“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野蛮人,就知道打打杀杀。是明人,咱球场上见真章。”
“行啊。看不出来,你还挺男人的嘛,我还以为你就是个只知道争风吃醋的小屁孩呢。只不过,比篮球你行吗?”既然有人上套了,萧寒肯定不会轻易松手。
“怎么不行,回去了咱就比比。”张炜进也意识到自己冒失了,虽然没有和萧寒单挑过,但只用看得也知道,自己肯定不是他的对手,但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这个潜在的情敌说自己不是男人!
拼了!
“小样,脸红脖子粗的,想干嘛?告诉你,和我单挑,你还不够资格。和一个没种的,不是男人的放对,我怕跌份。你不要脸,我还要呢。”萧寒的话极尽刻薄之能事,直把气得张炜进一个劲哆嗦。
“我怎么不是男人了?”张炜进彻底出离愤怒了。技不如人不要紧,但被情敌如此藐视,哪个男人受得了?
“还说你是男人?那好,我问你,这和二中的比赛都还没打呢,你们就先蔫了,认荪了,未战先败了,这是男人干的事?真男人,不是靠说的,而是靠做的。”说完这话,萧寒总算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费劲绕了这半天,可算绕回到正题上来了,真他娘累人啊。
这话可就不是和张炜进一个人说了,明显冲着在场所有人了。听到这里,陈玄济悬着的心终于是放了下来,刚才他还真怕萧寒假戏真做,和张炜进闹将起来呢,那样的话,这球队,可就真完了。
大家都不是傻子,自然都听得出来,萧寒演这么一出,就是想要激发起大家的斗志,一个个羞愧的低下了头沉默起来。张炜进也意识到,自己又跟个二傻子似的,不知不觉中被当枪使了,恨恨的一甩头,走到一边去了。
“披荆斩棘,一往无前,这才是堂堂男儿路。敌人再强,也还有一战的机会,如果闻风丧胆,自己先软了,这样的就绝对不能算是男人。二中有什么,能上场的也一样是五个人,每个人也都是两个肩膀顶一个脑袋,和谁都没什么不同,难道就因为他们是高阳的大哥大,你们就趴下了?如果真是这样,那么,我还真耻于和你们为伍。”说着萧寒把脸转向了窗外,众人这才抬起头来,面面相觑。
“萧寒说得没错,那个男儿一生没点自己的追求?既然大家喜欢了篮球,加入了球队,就应该竭尽全力去取得能够得到的最大的成绩,沾沾自喜或是自暴自弃都是不对的。二中再厉害,难道说我们连和他们死战一场的勇气都没有吗?战而后败,并不可耻,我知道大家其实也是做好了和二中好好比一场的准备的,但你们大家想过没有,萧寒所担心的,也许并不仅仅是我们和二中这一战,而是万一我们胜了之后,大家将何去何从?”作为教练,陈玄济当然不能说自己的球队不如对手之类的丧气话,这种话萧寒也已经说到头了,他就从积极的层面开始开导大家的思维。
“是啊,谁说我们就会败?二中有王牌,我们也有自己的核心,而且还是两个核心,为什么我们就觉得自己不会是他们的对手呢?难道说,真的是我们自己先怯了?”大家都静下心思索起来,车子平稳的行驶在夕阳下的马路上,熠熠生辉。
静了很久之后,一直没有说话的安雅开口了:“我不知道大家是怎么想的,我只想说,竞技体育自然是以胜利为目的的,所谓的实力对比,外界看法,在冰冷的结果面前,都会很苍白。比赛的魅力就在于,没比过,谁也不知道最后的胜负会如何,强队未必胜,弱旅未必输,你们为什么就一厢情愿的认为我们打不过二中?”
没人说话,大家都低着头自己思量。
“我知道,你们都认为二中有太多的优秀球员,特别说杨曦,很多人认为他是咱们高阳市最好最全面的高中篮球运动员,可是,大家也都知道,就在今年夏天,有个人打破了杨曦不败的神话,如果我现在告诉你们,那个人就在我们球队,你们会怎么想?”安雅抛出了重磅炸弹。
“真的吗?谁?”史振东一下子就跳了起来:“萧寒还是罗昊?”
队友们的目光都在萧寒和罗昊的脸上转来转去,陈玄济也不例外。如果说本市有人能完败杨曦,那么这个人就一定是眼前这两人其中之一,但究竟是谁,大家都说不好。
“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如果这个人从一开始也认为自己不会是杨曦的对手,我们现在还能有这样津津乐道的传闻可听吗?所以,实力是一回事,心又是一回事。实力不行,可以靠毅力,靠拼搏来弥补,可是如果心态不行,那就全都没有意义了。”安雅这话很有点萧寒的味道,极富哲理性。
看到大家的积极性又高了起来,陈玄济做了最后陈词:“没错,比赛嘛,要在战术上重视对手,同时也必须在战略上藐视对手。上场之前,就必须得有必胜的信念。”
“既然上场比赛,就要坚定的相信,我们具有冠军的实力。就算是骗,也得把自己给骗过了。”萧寒终于回过了头,一脸笑意的道。
是男儿,就干他娘的,想那么多干啥?
脑袋掉了碗口大个疤,十八年后爷们又是一条好汉。
何况,只是比赛而已。
又有什么拼不起?
有心,一切皆有可能。
“对了,你和张炜进怎么回事?我看你们俩好像是真有点矛盾啊。现在彦龙不在,你作为队长,可得和队员们搞好团结呀。”一桩事罢,陈玄济又和萧寒说起了另一桩。
“没什么大事,就是私下里有点小误会,我会找机会跟他说清楚的。”说到这个,萧寒也确实很头疼,和张炜进的关系是必须得改善,要是两人总是这么神离貌不合的,就算不会引起内讧,也会带来很不好的影响。
可是说来轻巧,经过庄凝雪那么一闹,萧寒就是跳到黄河他也洗不清了,说啥张炜进能信?完全不可能嘛。
先拖着吧,打完后天的比赛再说。而且估计高彦龙也快回来了,到时候实在不行,自己再跟他讨教讨教吧,这队长,还真不是人干的差事。
“真没事?我看他很有情绪呀。”陈玄济可没有那么好糊弄。
“真没事,您就别管了。”萧寒苦笑着搪塞了过去。这种事,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和教练交流的,鬼知道他会有什么反应,有句话咋说的,代沟就代表了无知。
一个对一件事无知的人,就此事的看法,绝对高明不到哪去。
有个故事是这样滴。
老师:“大雄,老师给你90元,你再去跟胖虎借10元,这样你总共有多少钱?”
大雄:“0元。”
老师:“你根本不懂数学!”
大雄:“你根本不懂胖虎!”
萧寒真怕陈玄济把自己当大雄给带沟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