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洗干净一些,他有洁癖,有一点沙子他就不肯再吃。”
“等等,这个不要放辣,他不太能吃辣。”
“这个做成沙拉,他从小在美国,比较习惯生吃这道菜。不用炒熟。”
“还有这个......”
......
言里辞间都是细致而认真的嘱咐。
陆明月又仔细看了一会,蹙了蹙眉,终于叹了声气,回到沙发。
思忖一会,她对谨言缓缓开口,“nstn,我不会怀疑你对jennie的真心。但是她曾经受过一次伤害,我不希望她被伤害第二次,尤其是被你。”
瑾言放下手中的茶,认真地说:“伯母,我既然能等她这么多年,我只会珍惜她。”
“那你堂哥那里,你打算怎样解决?”她开门见山地问。
瑾言微不可察地一怔,随即垂眼笑笑,“我会有办法解决。”
这时简荨从厨房回到沙发,打断道:“妈咪,他刚飞完纽约的航班,就直接从澳洲来香港。他很累的。”
又坐在他身边,轻声问:“累不累?”
他笑,捏了捏她的脸颊,轻声答:“不累,不过,很饿。”
“很饿?”简荨不顾他的阻拦,赶忙从沙发起身,“我去催一催lisa。”
望着她的背影,陆明月神色无奈,微微叹了声气。
晚餐时,简荨不停歇地给他夹菜,细细地剔除鱼刺,又吹了吹凉才放到他碗中。
“来,吃点这个,这个是lisa的拿手菜。”
“等等,还有一根鱼刺。”
“好吃吗?会不会还是有点咸?我让lisa少放盐了。”
......
陆明月手中端着碗筷一口口吃着,眼睛望向这一对年轻人的互动,目光若有所思。
饭后,没来得及吃餐后甜点,便匆匆告别,只说同朋友有约。
“不要怕,”路上,谨言紧握她的手。
“我不怕。”简荨给他一个安定的微笑,回握他的手,相互传递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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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山的汤宅,三楼某个房间里,一双半敛深邃的眸紧紧追随着一辆驶进庭院的车。
谨言直接将车开进花园,在门前停下,管家过来开门,“很久不见二少爷,你终于回来了。”
他将车交给司机,不多说,直接问:“他呢?”
管家答:“大少爷从公司回家,就一直在房。”
去房的一路,佣人们恭敬地喊“二少爷,”同时对被他紧紧牵着的一个女孩投去诧异的目光,却也不八卦地窃窃私语,继续淡定地各司其职。
到房前,先敲了敲门,没有人应答,索性自行打开房门,一眼看见在窗前静立的身影。
雅梵淡淡地说:“你们比我想像的要过来得早。果真如我所料的迫不及待。怎么?不去注册结婚了?也许我可以送给你们一份结婚贺礼。”
语声不加掩饰的嘲讽。
他们相互看了一眼,没有说话,
进门后,谨言将门关上,先将简荨摁坐到沙发上,手放在她的肩头上轻轻捏了捏,示意她安心。
简荨抬手盖住他的手背,向他点点头。
透过玻璃窗,这番细微的互动落入他的眼帘。
雅梵的眉头愈加深蹙。
不过比起在纽约时,在那间给他带来噩梦的酒店房间内,在浴室门前看到和听到的,这个已经不算什么。
谨言来到桌前,在坐椅上落座,淡声:“我已经让律师拟了一份离婚呈请,明天会送到你这里。”
雅梵转过身,同样在桌子的另一个边坐下,食指敲着桌面,笑意讽刺:“我名正言顺的太太,不但在澳洲同其他男人夜夜偷情,回到香港后不回到该回的家,反而和情夫手牵手来见自己的丈夫,然后让情夫向我转递离婚呈请。”
雅梵拍掌,“呵呵,简荨,你果然给了我一个惊喜。”
“汤雅梵,你不要太过分!”简荨忍不住从沙发起身,走到桌前,双臂撑在桌面上,俯过身怒:“话不要说得这样难听!他是我的未婚夫,我未来的丈夫,名正言顺的是他。相反,你是真正的卑鄙!”
“卑鄙不卑鄙,你都是我法律上的太太。”雅梵对上她含怒的目光。
“你......”
简荨还未有将话说出口,便被谨言打断。
谨言摁住她的手背,用微笑示意她冷静。
随即望向对面,语声认真而淡定:“雅梵,既然当初选择放弃,现在又何必同我相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