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老丝毫没有怀疑过桃花妖的身份,他们将女儿的归来视作老天的垂怜和奇迹。日子逐渐恢复了平静,仿佛那些痛苦的回忆已被时光抚平。
有一日,桃花妖跟着妇人上街,二人有说有笑,仿佛生活又回到了从前的模样。
刚从布庄出来,妇人捧着新买的布料,眼中满是喜悦:“这个料子真好,卿玲,你穿上肯定好看。”
桃花妖微笑着点头,正准备回应,突然间,迎面走来一人。
“你、你……”县令儿子双眼睁大,声音发颤,惊恐万分地指着桃花妖。
妇人顿时心生不安,立即拉住桃花妖的手,低声道:“卿玲,快走!”
夜晚,玉家院内,灯火摇曳。玉家二老与桃花妖正围坐在一起吃饭。
院门突然被猛然推开,县令儿子带着一群人闯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名身穿黄袍的术士。
术士袖袍一甩,目光直直盯着坐在桌旁的桃花妖,上下打量了一会儿,转头对县令儿子说道:“她不是鬼。”
县令儿子满脸惊恐,声音带着颤抖:“怎么可能!我亲眼看着她死的,她下葬的时候,你也在场。一定是你那镇灵符不管用,她现在化作厉鬼来找我寻仇了!”
术士冷哼一声,脸上带着不屑:“我的镇灵符可以让鬼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眼前这个人不是玉卿玲,是妖,变成了玉卿玲的样子。”
“妖怪!”县令儿子惊叫一声,顿时浑身发抖,急忙说道,“那大师能收了她吗?多少钱我都给你,快帮我除了这个妖怪!”
术士嘴角扬起一丝冷笑,满不在乎地说道:“不过是个道行不高的小妖,她还不是我的对手。”
说罢,术士手中的桃木剑一挥,念动咒语,准备捉妖。
“不要!不要伤害我女儿!”妇人哭着扑向术士,想要阻止他出手。
中年男人也跪下苦苦哀求:“求求你们,别动她,她是我们的女儿!她不是妖怪!”
然而,二老的恳求毫无作用,衙役毫不留情地将他们拦下,阻止他们靠近术士。
妇人试图挣脱,却被死死按住,声音绝望而凄凉:“卿玲,我的女儿啊!”
术士和桃花妖缠斗在一起,桃花妖竭力抵抗,因道行低微,渐渐落入下风,被术士的法宝困住,浑身的妖力被压制,无法动弹。
术士嘴里念念有词,随即猛然将桃木剑刺入桃花妖的腹中。令人意外的是,剑刺入她的身体后,桃花妖却丝毫未受伤。
术士眉头紧锁,随即目光扫向院中的那棵桃树。瞬间,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神色一变,冷声道:“如果我没猜错,那桃树才是她的真身!”说着,他冷冷对衙役吩咐:“去把院中的那棵桃树砍了!”
二老听到这话,顿时大惊失色,连忙扑向桃树,绝望地护在树前。男人张开双臂,声音嘶哑而决绝:“你们要砍树就先杀了我!”
妇人也哭喊着挡在树前,声音颤抖:“你们要砍树就连我一并砍了吧!”
术士脸色不耐,冷冷挥手:“把他们拉开,别再闹出人命来,麻烦。”
衙役们上前拉扯二老,尽管他们拼死挣扎,但终究敌不过对方的人多力大。
二老被强行拖离桃树,哭喊声凄厉而无助:“不要啊!她是我们的女儿啊!”
衙役们抬起斧子,毫不犹豫地朝桃树砍去。斧刃狠狠砸在桃树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随着每一次斧子的砍下,桃花妖的身上便如同被割裂一般,出现了血淋淋的伤痕,鲜血顺着她的身体滴落到地上。
桃花妖发出凄厉的惨叫,可她被法宝压制,根本无力抵挡。
终于,随着最后一斧砍下,桃树轰然倒地,枝干折断,尘土飞扬。
与此同时,桃花妖的身躯猛然一震,口中喷出大口鲜血,身体随之倒下,瘫软在地。
二老扑向倒在地上的桃花妖,撕心裂肺地喊道:“卿玲!卿玲!”
术士看了一眼倒在血泊中的桃花妖,轻轻挥了挥手,语气淡漠:“我们走吧。”
县令儿子却皱起眉头,眼中闪过一丝阴冷的光芒:“大师,她还没死透呢。”
术士冷哼一声,转身离去,声音中满是不屑:“她的真身已毁,妖力已散,马上就要死了。”
县令儿子听到这话,带着一行人扬长而去,院子只剩下二老的哭声回荡。
妇人将奄奄一息的桃花妖紧紧抱在怀中,泪水如泉涌般滑落,她的声音早已哭得嘶哑:“卿玲!我的女儿啊!”
桃花妖睁开那双逐渐涣散的眼睛,声音微弱而痛苦:“其实……我不是你们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