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一个人躲在这里不知道哭了多久呢。
宁织也没问,只是说道:“走吧,祖母在府里给你们做了好吃的。”
穿过大堂时,周泽玦的眼神落在两个孩子身上,他想上前,却被一旁的周泽琛拦住了:“大哥,让孩子们静一静吧,好不容易哄出来,你就先别添乱了。”
他敬重大哥,但更偏爱带了好几年的孩子,周泽玦自己回来就算了,非要把这个女人带回来刺激两个孩子,他心里也是不满的。
只是那女人也没做错什么,反而还是大哥的救命恩人,所以他也不好说什么。
阿晖和棠棠到了公主府,棠棠看起来要高兴些,阿晖却一直闷闷不乐的。
不过他不主动开口,宁织也就没问,等他想说了,她会静静听着。
果然,吃过晚饭后,宁织命人把藤椅搬到院子里,一家人边喝茶水边赏月时,阿晖开口了。
“叔母,你不劝劝我吗?”
宁织疑惑道:“劝你什么?”
“劝我接受我爹和继母,劝我不要钻牛角尖,毕竟他是我爹,他们都没有做错什么,一切都只是机缘巧合,我谁也怪不着。”阿晖闷闷地说。
宁织:“你既然也知道谁也怪不着,又为什么要责怪你自己呢?阿晖,你也没有错,你接受不了是因为你在乎你的母亲,这也没有错。”
“世界上的许多事情都不是非黑即白的,不是说你爹没错,你就要接受他,就要原谅他。自己的感受才是最重要的,如果你不愿意接受、不愿意原谅,也没有关系的。”
宁织抿了口茶水:“因为你身后有我们啊,我、你叔父、你祖母、你妹妹永远是偏向你的。”
阿晖:“是啊,叔母,我没办法原谅他,虽然他没错,但是我一看见他,就会想起我娘脸色苍白躺在床上的样子,屋子里都是血,止不住的血。”
“昨日黄土陇头埋白骨,今宵红灯帐底卧鸳鸯……我没办法接受。”
宁织:这小子又看什么他三叔不让看的了?
算了算了,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
聊了一会儿后,阿晖的心情似乎好了一些,没那么沉重了,对着棠棠也笑的出来了,宁织才微微松了口气。
大不了以后就让棠棠和阿晖常住公主府,她又不是养不起他们,他们今后少回永安伯府,少见周泽玦和后妈。
没想到,周泽玦的事情还没完。
听到周泽玦的话,周泽琛先坐不住了:“不行,我绝不同意。”
“我不可能让你把阿晖和棠棠带走,他们是永安伯府的孙辈,不说在永安伯府锦衣玉食,但也是官家子弟,我和公主还能给他们最好的资源,你把他们带走,你能给他们什么?”
宁织也蹙眉,这大伯子真是癫了,不过周泽琛冲锋在前,她静观其变,最后再出手就好了。
周泽玦辩解道:“你怎么能这么想呢?我是他们的父亲啊,我缺席他们的成长这么多年,三弟,我是想弥补他们的,你怎么能用些庸俗的东西衡量我对孩子们的感情呢?”
“我失踪的这些年,难道他们就不想念父亲吗?他们已经失去了母亲,现在得知父亲还在,难道不是一个好消息吗?”
“就算他们一时接受不了,但父子间哪有隔夜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