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泽琛疑惑地问道:“柳氏是我娘子的姨母,她是来京城投奔我娘子的,娘子的姨母就是我的姨母,我安置亲戚难道还有错了?请父亲指教。”
永安伯的一口气被周泽琛堵在心口,上不去下不来,怒道:“你……你这个逆子,柳氏是我的人,你怎么敢这样做?”
周泽琛冷笑:“父亲,你这话我不明白,柳氏是你什么人?”
“她如今是良家子,自由身,父亲还要强抢民女不成?若父亲执意如此,我不得不大义灭亲了。”
周泽琛如今还在刑部做事,皇上虽然没有授予他高官厚禄,但是对他宠信有加,永安伯可以不在乎,但不能不忌惮。
因为周泽琛这个不孝的逆子,心狠手辣,真的能说到做到。
“你……你给我等着!”永安伯拂袖离去,周泽琛并不在意他的无能狂怒,只是担心柳再翠的安全,赶紧又买了些护卫,加强防范。
“叫你们主人出来,就说是永安伯来了。”永安伯来到周泽琛名下安置柳再翠的住宅外,见护卫又多了好几个,在心里又怒骂了几声逆子。
“你等着,我进去禀报夫人。”
永安伯听护卫这样说话,心里泛起一阵奇怪的感觉,他如今来见她居然都要低声下气了吗?
他可是永安伯!
柳氏,不过是一个依附他生存的小女人而已。
“我们夫人请你进去。”
永安伯有一年多没有见过柳再翠了,料想她在外经受边疆苦寒,必定憔悴了不少,可没想到她不仅没有被磋磨得面容丑陋,反而风采更甚从前。
她一袭青色莲花纹流仙裙,如乌云般的鬓发上只簪了一朵粉色绢花,脸上粉黛未施,微微笑起来,眼角的细纹不仅没有让她显得苍老,反而增添了几分成熟的风情。
永安伯不由得回想起他们初见时,她也是这样,轻而易举地惊艳了他,可惜这样的妙人却有那样不光彩的出身。
能给她赎身,允许她生下他的孩子,已经是他能给她最极致的宠爱了。
“伯爷来了,坐吧。”柳再翠见永安伯看着她不说话,只能主动开口道。
“你为什么不回去?”永安伯开门见山地问道。
柳再翠的眼睛里带着真情实意的困惑:“我为什么要回去?”
“你……你在跟我置气?这么多年,我对你够好了,可你还是想要一个名分,对吗?”永安伯自以为看破了柳再翠欲擒故纵的小把戏。
他以一种施恩的语气说道:“罢了,你跟着我这么多年,还算是安分守己,我便纳了你进府,如何?”
柳再翠觉得心里有些腻味,不明白永安伯怎么可以做到这么自信。
“伯爷,我从前想要名分,是想给琛儿一个干净的身份。如今我的琛儿记在府中姨娘名下,高中探花,又得皇上重用,对我也很孝顺,这日子很好了,我有什么不满意的?又何必进你府里找不痛快呢?”
柳再翠将话说的明白,可永安伯却目瞪口呆地看着她,完全不能够接受自己在柳再翠心里居然一点地位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