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释摘下腰间玉笛，轻声应下。陈之玲思考片刻，“你不必说，我能猜到他们是谁。”
楚释没理她，自顾自的吹起玉笛，陈之玲接着道，“是姜翎还在时，你们三人前去边境的百万大军吧。”
笛声截断。楚释垂下眼，“那你觉得当初的楚释做的是对的还是错的？”
陈之玲没有回答，她认真劝道，“时隔这么久，楚将军还是往前看吧。”
楚释摇摇头，“为什么我的初衷是好的，但是总在办错事呢。”
“楚将军。”陈之玲无心劝他，于是斩钉截铁，“现如今你可以用属于自己的力量做正确的事，不要再造杀戮了。”
楚释俊俏一笑，面露嘲讽，“假使我做了正确的事，又被人更改史册，抹了功绩怎么办？”
陈之玲言语一塞。她定定的看向楚释，楚释面露无奈，“你也不知道，对吧？”
陈之玲闭眼深吸一口气。她抽出楚释腰间瑶光，将它向天一指，“楚将军，你那么强，怎么会在这件事上犹豫不决呢？只有成为最强，有能力守护一切，才能有权力捍卫一切。”
楚释眼含深意的注视她，陈之玲却不敢看向楚释的眼，她随手一指，“你看，你可以在极短的时间里，把百万条生命从沙尘中救回来。你那么强，又有能力成为最强，那就捍卫自己的尊严守护活着的人，这是...”
陈之玲越说越小声，“这是你能做到的事，我又做不到，我多羡慕你啊。”
楚释看着陈之玲，陈之玲沉默一会儿，才低声道，“我远没有晓菁她们说的那么强，你能做到的事我做不到。我不敢去回忆她们三个，因为我没那么大的力量去为她们复仇，一直活在过去只会使我痛苦，我能让父亲他们好好活着就不错了，哪里敢奢求为她们伸冤。”
楚释缓缓拉起陈之玲的手，低声道，“那你和我一起，陪我成为最强。”
陈之玲斜了一眼他的手，楚释生怕陈之玲会拒绝，于是他赶忙道，“你懂我，没有个活下去的念头，我什么都不想做。”
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人，如果不能登上至尊之位那就太遗憾了，陈之玲目光暗淡，“可是你要善良。”
“善良。”楚释无所谓的笑道，“好，我听你的。”
陈之玲目露怀疑，她继续道，“说这些有的没的，你还记得我姐姐吗？”
楚释一愣，“陈程程？”
陈之玲点点头，“对，她想见见你。”
楚释目露迟疑，“可以不见吗？”
“为什么？”陈之玲感到好笑，“我倒是觉得应该见见。”
楚释犹豫片刻，点头应下，他感慨，“希望我如今的模样不要吓到她。”
陈之玲扫了他一眼，又爽朗一笑，“不会的，在她眼里你什么都好。”
楚释垂下眼，轻声说，“在我眼里你也是。”
陈之玲疑惑，“其实我一直不懂，你为什么会喜欢我？”
楚释懒散一笑，“世上所有人在我眼里都不是神，但你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