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卫凉歌似乎已经卸下了心中全数负担,忘却她的身份,忘却了她存在于京城的目的,将自己全身心的投入在了此时此刻。
她回眸一笑,对着不远处正含笑看着她的长衫男子招手。
“北安,过来一起看萤火虫!”
晏北安看着卫凉歌,神思忽而飘远,像是透过卫凉歌看到了什么,最后,他眸光微垂,一抹暗色悄然划过。
其实,那日他在卫凉歌面前初弹的那一曲,并非普通乐曲,只要是服用过血丹的人,一听他所做的清欢长平,都会引起体内毒性发作,然而那一日……
“北安!还发什么愣,快来啊,恰好今夜没有天灯可以放,咱们就把这萤火虫当做天灯可好?”
晏北安抬头,眼波间光华流转,轻语。
“好。”
就在靠近卫凉歌时,晏北安脚下一个踉跄,似乎是差点摔着,卫凉歌一惊连忙回身扶住她,可就在晏北安的手悄无声息触向女子肩头,轻拍时。
卫凉歌浑身一震,紧接着她双眼变得空洞迷离,就像是瞬间没了自己意识。
谁也没有想到,从皇宫偏门,到京城街道,以及这萤火草地,这个男人的每一拍肩,都是为了这最后一刻。
晏北安笑意缓缓收起,与女子空洞的眼平事,他的脸
上没有表情,语气也是像突然降了一百八十度。
“你是谁。”
卫凉歌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
晏北安皱眉,这催眠术是他南疆秘术,他还从未用过,难道是刚刚哪里没做对?
随后,他又问。
“你不是百里柔,真正的百里柔在哪儿?”
这一次,卫凉歌开口了。
“在……在哪儿?”
却是在重复晏北安的话。
晏北安顿时面色一沉,他认定这秘术不可能出错,只要人的灵魂还在,就不可能不会他催眠,也必定会吐露真话。
“你身后的人,是谁?”
卫凉歌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松动。
“我身后没有人。”
晏北安脸持续发黑,差点就成锅底色。
的确,晏北安的催眠术没有问题,卫凉歌的确被他催眠了,只是他不知道,卫凉歌其实不过是借据在这具身体里的一缕魂魄,他的秘术有差错也是正常。
他深深地看了眼苍穹黑夜,叹息一声。
“罢了。”
迷迷糊糊回到了皇宫,一觉睡醒后,卫凉歌只觉得头疼,而且她对于昨夜之后发生的事儿,几乎是没什么印象。
似乎是晏北安送她回来的,又不是太确
定,总之她现在只要去回忆,头就很疼的男人一样,因为她是偷溜出宫,连琴槡等人都瞒住了,所以现下也不好多问。
便只当昨夜玩了个尽兴,忘乎所以了。
不过,回宫之后的这几天里,她倒是没有再见到晏北安了,因着她这边也要处理自己的事儿,所以并没有将此事太放心上。
近来因为贺兰翘在自己身边的关系,小皇帝倒是跑的勤快了些。
连德福都说。
“太后娘娘您瞧,咱们陛下是越来越喜欢和贺兰小姐玩儿了,这两人岁数相差几岁,倒是有话聊。”
远处,宗乐祁摘了一朵小野花,正偷偷插在了坐在石头上看的贺兰翘发髻上。
贺兰翘吓了一跳,还以为是毛毛虫。
“啊!陛下你这是在做什么啊!”
宗乐祁嘿嘿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