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上,那破旧的黑白电视发出沙沙之声,上面满是雪花点。
见此,我好想进去和奶奶打声招呼,却是忍住了。
我默默地走到院子边上,转动连接黑白电视的木架子天线,直到木屋里传出那熟悉而让人厌烦的“送礼只送脑白金”广告我才停了下来,从木架下捡起一根马钉使劲把天线架子铁线好好固定住。
做完一切,我悄悄回到里屋边上看了看,发现卧床的奶奶脸上多了几分笑容,心情也随之好了许多。
我转身蹑手蹑脚向刚子的小屋。
本以为院子里刚才那浓重的中药味是刚子为他奶奶所准备的,谁想正主是他自己,因为木桌上有他遗留下的红色塑料水杯,里面是他喝剩下的药。
一闻那味就知道是治疗内伤的药,小时候没少在他这闻过,只是这次味道更重。
水杯边上,我看到了几个空空的钱包,有的里头有身份证和大头贴,不由得眉头皱起来。
不用想,我也知道我不在的日子里,刚子已经从新做回了他的老本行——扒手!
以前他干过,后来因为我姐姐的教育他再没偷过,没想我姐姐和我出事后,他又干回了老本行。
木桌上,还有他的一本日记,里面记录着他偷来的钱数目和一些自己的心事。
“今天扒到了一百块钱……一斤米最低是八毛钱,够奶奶吃上好长一段时间了。”
“要到年底了,距离报仇的日子越来越近,我需要更多的钱来安排奶奶往后的日子,一想到奶奶以后没了我之后的日子将会很艰辛……我的心里好难过。”
“可,医生说我这脑袋没开颅放血绝对活不过年底,医药费需要一万块……我哪有那钱治病,反正烂命一条,只能放弃。”
“我已经没法报奶奶的养育之恩了,那就只能用这条命为扬哥和莉姐报仇雪恨!”
“周志强……除夕夜我定炸死你全家,连你家养的狗我都不会放过!”
看着刚子的日记,我心中很是难受,打开自己的背包,把从黑中介拿到最后一万多块钱悄悄塞进了刚子的抽屉里。
拉出抽屉时,我在他的抽屉里看到了一盒雷管和引线,当即没收。
炸药没找到,我猜应该是在厨房,因为炸药不能受潮,懂行的乡下人一般都会把它晾在厨房的炉上,用烟熏方式保持它的干燥。
刚子以前也弄过,还拿他特制的炸药带我去炸鱼改善伙食。
果然,我来到厨房后看到炉灶的铁架上挂着两个包裹,我打开其中一个一看,竟然是晾干了的蜈蚣,吓我一大跳。
第二包才是土制火药,都是矿上用的好东西,但防潮工做做得不是很好,得拿回家好好炒上一炒才能用来制作炸药。
我把它收进了自己包里,又折返回了刚子的小木屋。
炉灶上发现的蜈蚣让我想到刚子以前没少收集一些蛇毒毒草之类的恐怖玩意儿,因为经常会有一些土医或者巫公过来和他收那些玩意儿制药,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存货。
或许,那些东西我也用得上!
若越狱时,没有山爷特制的辣椒粉,估计我当时就被刀疤弄死了。
幸运的是,刚子那些个瓶瓶罐罐都还在,只是上满满是灰尘,想来已经很久没人来和他收这些危险玩意儿了。
我都一一装包,最后再回到里屋看了刚子奶奶一眼,离开了刚子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