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庭渊可算把他爹拉回了正常人的世界,他重新回到孟怀柚身边,边吃饭,边说了他爹一句:“爹,怀柚刚进门,胆子小,您能不能正常一点?吓到她了。”
霍老爷子撇了撇嘴,心想老子脑子正常得很,老子才没有神经病呢,嘴上却是笑意连连,赶紧和坐在对面的新婚儿媳解释:“公爹我就是喜欢傻笑,怀柚别放在心上,公爹脑子正常得很 。”
孟怀柚心里乖巧的点点头,表示知道了,但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就不得而知了。
饭后,霍庭渊换了身军装,准备出门回司令部。
昨天因为结婚的缘故,已经xie了一天的工,今天无论如何都是要回去的。
她是司令部郭司令的直属下级,郭司令就算在看好他,也不是这样散漫,到处乱晃的样子,一点都不成体统。
所以,他本想着直接牵着马,立刻离开家,像往常一样,一走就是好些天杳无音信的。
毕竟他爹老光棍一个,自从他娘离开家,他都已经习惯了。
可走到门口,刚想迈脚出门,就看见了余光里,那眼巴巴地等待门口,拿着手绢望着他的女孩子。
他顿时站住了脚,心里有几分没来由的牵挂和异样。
他强忍着心里那奇奇怪怪,不知道哪里来的胡乱的想法,转过头去,看着小姑娘,说了一句:“我去司令部忙公务,可能要过几天回来,你在家乖乖的,不用等我,我一个大男人,不会出事的。”
小姑娘看着他的目光,有些欲言又止,似乎有什么话要说。
可他等了半天,小姑娘就只是眼巴巴地看着他,一句话不说,他有些感叹,小姑娘性格怯弱,话太少了些,就主动开口,问了一句:“你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小姑娘眼前一亮,想了想,红着脸望着他,小声道:“明天,你陪我回孟家吗?”
霍庭渊顿了顿,这才想起明天是什么日子。
是小姑娘三朝回门的日子,怪不得,自己在说要出去好几天的时候,她眼睛里有些焦灼和惶恐。
大概是怕她一个人回去孟府,会被孟家的人刁难。
于是,他放开手里的马缰绳,从门口走回去,低着头,眉眼温顺地看着她,笑着抬手,拍拍她的头,道:“嗯,你放心好了,明天一大早上,和我司令说一声,陪你回去一趟。”
小姑娘眼睛里的惶恐被喜悦所取代,她满脸惊喜,小脸红扑扑的,点点头,脆生生的道:“好,那,那你路上小心,明天早上,我等你回来。”
霍庭渊走的时候,心里好像被什么装得满满当当的,有些沉重,也有些没来由的不舍。
司令部是只属于张大帅的麾下,是张大帅众多军事指挥部的一支,规模不算大,但也有二三百万的兵力,是这片城里,最大的军事指挥所,也是这城里,重要的作战指挥部,是主要的军队后备力量之一。
霍庭渊在司令部门口停下马,将马缰绳递给跑出来的张副官,问了一句:“司令来了没有?”
张副官点点头,看着结婚了,明显有些不同的霍庭渊,笑着祝贺他:“恭喜霍将军了,新婚快乐,过得如何?”
霍庭渊笑着回了他一句:“还能怎么样?要说成婚,你不是比我还早一年吗?你过得怎么样?”
张副官满脸红润,回了一句:“那当然是相当幸福,我夫人可是我青梅竹马的邻家妹妹啊,我想她好久了。”
霍庭渊抬手给了他肩膀一下,笑骂道:“结婚这么久还这么粘糊,真是秀恩爱的狗,快滚,我先进去见司令,等会儿一起去研究一下作战部署。”
张副官赶紧牵着马往后院去了。
司令部张司令的办公室在二楼楼梯口最最边,靠近窗户的位置,只因他夫人喜欢阳光明媚的天,而且略懂风水。
所以当初司令部起址的时候,就是他夫人给画的图纸看的风水。
于是,这阳光最好,地势也最好的一间办公室,就成了他的专属。
霍庭渊站在办公室门口,深呼吸一口气,抬起手,敲了三下门。
屋子里正在偷吃猪肘子的郭司令一听有人敲门,赶紧手忙脚乱地,将猪肘子藏在身前的空抽屉里,慌忙开窗户散味,然后才回到座位,故作镇定地开口,中气十足道:“请进。”
霍庭渊打开门,刚要进屋,那股子香喷喷的肉味就扑面而来。
而正中间,对着门的位置,那个没多少头发,光溜溜脑袋,大腹便便的男人,映入了他的眼帘。
好好好,又背着他夫人偷吃,简直是不知所谓。
他看着坐在凳子上,假装什么都没发生的三十多岁的老男人,咳嗽了一声,这才行军礼,开口喊道:“报告。”
郭司令一听是他,嘴角抽了抽,抬起眼皮,怒瞪他,低声吼道:“给我进来,把门关上。”然后将手往下伸,去掏抽屉里还没吃完的猪肘子。
霍庭渊:“……”
你看你那个极力销毁证据的样子,小心我告诉你夫人。
他背对着门走进来,将门轻轻关上,慢慢走过去,站在办公桌对面,看着继续吃猪肘子的郭司令,有些无奈,道:“司令,你身体本来就不好,医生不都嘱咐过你,不要吃太多肉吗?你在这样,我告诉我表姐,小心她回家收拾你。”
郭司令的夫人,正是霍庭渊的表姐,霍家六代唯一的女孩,也是他爷爷的心尖宠——霍庭雪。
听见这话,郭司令吃肉的动作顿了顿,这才抬起头,满脸警告地看着霍庭渊,满脸威胁地看着他道:“你最好给我守口如瓶,我可知道你已经成婚了,虽然办得不那么隆重,但家族里有头有脸的人都去了,我也去了,你要是敢偷偷摸摸告我的状,我一定去你夫人那里,揭你的老底,到时候,大家一起丢脸,谁也别想好过。”
霍庭渊嘴角抽了抽,望着想和他同归于尽的郭司令,说了一句:“算你狠,你给我等着。”
然后啪叽一下子,坐在他对面,和他比谁眼睛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