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血河密地,中上层。
夏镜雪牵着雁倾寒的手,一步一步地向着水池走去,她察觉到了女孩心情的突然低落:“倾寒不太开心?”
“没、没有。”
“和倾寒相处这么久了,还没有好好地聊过天呢。我听声凝讲故事时说到你们的第一次相见,倾寒知道当初为什么声凝会接纳你吗?”
闻言,雁倾寒抿了抿唇,她当然十分好奇这个问题,在记忆恢复之后,几乎每天她都会询问自己,期望能够自己给到自己一个可以信服的答案,但每次都无功而返。她当然不敢开口主动去询问,因为她害怕得到那个自己无法接受的答案。
“倾寒是不是觉得,声凝与梁行使接纳你,只是单纯地可怜倾寒的身世,再觉得当时的你身体状况堪忧,才不得已地救下你?”
“……”女孩没有回答,但她那落寞的表情说明了她对此结论的认同。
“不是的,倾寒,听我说。”夏镜雪叹了口气,她真是无奈沈雁两人的当局者迷,安慰了女儿这么久都没有搞清楚真正的症结所在。她低下头,将女孩抱进怀中,“声凝自记事起,便没有见过自己的父母,她是在自己师父与石头村民的陪伴下长大的。但那位受人敬仰的前代医鬼给到声凝的更多是知识与医术,以及做人的教诲。至于亲情般的陪伴,你的母亲是鲜少有感受到的。”
“梁行使也是这样,你是知道你父亲的家庭环境的吧?这也是他在把我们当作家人后,格外的敏感与在意的根本原因。倾寒,你的爸爸妈妈,他们同样需要你,你不是不得已被救下的存在,也不是强加给他们的束缚,我们是一家人。”
“可是……可是,爸爸妈妈总会有属于他们自己的孩子……”
“这又有什么关系?”夏镜雪摸了摸已经恢复人身雁倾寒的脑袋,“小倾寒,你要相信你的爸爸妈妈,一定是像你爱他们一样爱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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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海,血河密地,顶层。
汹涌的雷霆重压在廖澈色尚未反应时袭来,不过碍于沈北亭在正面给到廖澈色的压力不够巨大,所以他还是反应过来,血刃撕裂了雷电风暴,但巨大的冲击还是将他震退了数米。
廖澈色紧握着手中长刀,看向沈北亭身侧的灵魂体:“呵……我说这臭小子身上怎么总是有一股熟悉的味道……原来是你,心魔业障!你竟然还没死?”
欢伯锁链此时已经成为了业障手中专武,那绑定神识强度的登神锁链在业障手中宛若地狱囚笼一般,他的声音同样不客气:“你又是什么东西?也能直呼本尊真名?”
“呵,怕是我将你还活着的消息传递出去,这天下会有数不尽的高手要去找你算账!你可知道,葬金涂知道你还活着,会有多高兴吗?”
“所以,你今天必须留下!”沈北亭不再废话,持剑冲了上去。
“轰!”廖澈色扯了扯嘴角,他甩出六色元素试图阻止沈北亭与业障两人的进攻,接着转身向门外逃离。这姓沈的臭小子本身就十分难缠,若是再加上一个羽化阶的业障,自己说不准真的会栽在他们手中,还是赶紧与岑折堤会合来的稳妥。
“日光倾城!”然而那特殊材质制成的大门刚被打开,赦免之凰的圣火便已经涌向他的面门。
“轰!”接连的高强度作战,让廖澈色体内的元素汇聚短暂的停滞,羽化阶的滔天圣火在他身前炸开。而此时,背后那把锈雨魔剑与雷霆锁链已经到达。
“叮!”夏镜雪挑落了廖澈色手中红色长刀,站在大门之前堵住了逃离的所有可能。
“圣、圣女?又是你!”在上一次的星月之森,廖澈色同样感应到了这位已经步入羽化阶的圣女,而如今再次重逢,这位圣教天才的元素强度又是精纯上了数分。在轮番鏖战与被偷袭之后,廖澈色知道仅凭自己绝对没有办法逃出生天,他捏碎手中戒指,喃喃道:“看来这些家底都得抛在这了……”
他旋即凝聚元素,等待着识海中与另外两处的连接,但、什么都没有。
“你如果是在找自己藏在密室中的两具肉身,不好意思,他们在这。”雁倾寒站在圣女身后伸出手,两颗尚还沾着鲜血的眼球躺在那里。
“卯五……你好得很啊……”廖澈色咬破了嘴唇,声色阴冷地喊着那原本属于雁倾寒的代号。
“现在,可以好好打一架了吧?”沈北亭逼近廖澈色。
“好,那我就成全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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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海,血河密地,中层。
莫长行一脚踩在那最后一名还在喘气的跃迁初阶血河成员身上,人鬼王剑贴着脖颈:“最后再问一次,白思归的位置。”
“在……在地下!在最底下!”
“轰!”莫长行还未开口,身后就已经传来了震耳欲聋的轰鸣声,莫长行连忙回头望去,那属于荀家少女划出的名为“天涯无归路”的一剑,在自己刚刚没有注意到的时间里,将那本就气息不稳的岑折堤连同他手中武器一起折断。羽化阶的灵魂在下一刻脱离了残骸试图逃离,但两忘仙剑并没有给到他这个机会。
收回目光,正欲接着询问的莫长行猛地发现自己已经得到了答案,于是剑锋划落,将那最后一位跃迁生命结果。
“莫前辈!我去地下救白前辈!您快去精灵实验区!救人重要!”两人在刚刚藏匿于暗影处时也听见了医师慌忙的求助,于是荀霜糖在闪身向楼下行去前,还不忘提醒莫长行。
“啧,都羽化了就不用再叫前辈了吧?”莫长行无奈地摇了摇头,也不再耽搁,快步走向前方的实验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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