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属于莫念的残魂此时与剑灵一样,附着在沈北亭的荆棘花戒之中。沈北亭则牵起荀霜糖的手,踏步走进了一片漆黑的登仙宫中。
“莫念前辈,可否再详细说下当年人鬼剑门之事?又为什么会用这么一个故事来确认后人?”
“此等机密之事即使是当初的莫家,知道的人也是凤毛麟角,更别说几百年后了。罢了,就说给你们听吧。”
“你小子手中不是有剑曲吗?学下来的感觉如何?”
“精妙无比……无愧于登神阶剑技之名,就是这学习条件……”
“哈哈哈,就是这样。”莫念闻言大笑了起来,似乎已经料到沈北亭会这样说,“我人鬼剑门便是这样,即使是在剑门最为鼎盛之时,全门中也只有一成不到的剑客可以掌握人鬼剑法,并凭此觉醒剑元素。剩下的大多数人,都会选择尝试走炼制丹药那条道路。只是那条道路同样门槛不低……”
“莫非姐姐的师傅便是……这样也就能解释为什么姐姐会知道这个故事了。”沈北亭心中猜测着,他也不太愿意相信,自己的姐姐会和这些跃迁羽化搭上什么关系。
“剑门兴盛之时倒也无妨,无非是多养些凡人罢了。但当剑门实力逐渐衰落之后,这就成了我人鬼剑门最大的短板了。而我人鬼剑有两份绝学:一便是如今你已经掌握的剑曲,二则是一本万药经。”
“哼,可笑那皇室魏家,在我人鬼剑门尚才初露锋芒之时看不上我门的剑曲,觉得那不过是井底之蛙的自娱自乐;也处处贬低我们那依着万药经所炼制的丹药。但当知休大哥夺得天下第一剑道会魁首之后,他们就打上我人鬼剑门的主意了。”
“与长锋帝国皇室一起?”
“自然,不然仅仅凭借一个魏家,怎么可能转瞬之间让我偌大的宗门陷入风雨飘摇的境地?怎么样?和那故事中的韦固很像吧?这本来也就是在我莫家世代生活地域所流传的神话故事,一切好像都是那么巧合一般。”
“他们要动手便动了,还非怕人在背后议论,落下个不道义的形象,有损皇家颜面。先去东拼西凑些江湖传闻,以及捕风捉影的消息,想将这事抹过去……不过听你说知休大哥已经陨落,想来他们最后还是赶尽杀绝了……”
“没那么容易杀完,总还是留下些希望的。”沈北亭开口安慰。
“唉,不说过去的事了,还是关注眼前吧。那神剑古怪的很,你们一定要当心,千万不要在这宫殿之中分开。它的神识实力无比强大,至少在百年前我与它相遇之时,我那跃迁巅峰的灵魂在它面前不堪一击。”
“好的。”沈北亭听着,继续牵着身边之人跨过下一处门槛,“霜糖,你觉得……”
见荀霜糖许久未曾说话,沈北亭侧首看去,但却迎上了浓墨色的暴戾双瞳。
“卑贱的野狗,你在喊我吗?”那是沈北亭这一生永远不会忘记的面容,是他如今内心脆弱的根源,是属于他尚未度过的,心魔顾须臾。
那锈雨魔剑不知何时已经重新回到了他的手中,在沈北亭依旧在发呆之际,魔剑直逼他的面门。
“叮!”飞速地拔出斜阳神剑挡下此势后,沈北亭闪身与那道漆黑身影拉开了一定距离,他开始在心中默问:
“业障?他怎么会在这?业障?”
没有回应。
“看着我,野狗,你在害怕我吗?”尽管心中不住地默念面前的这道身体只是心魔,他只是这登仙宫殿之中那把神剑对自己的戏弄。但、握着剑柄的手还是在不自觉地颤抖。
“你难道忘记这把剑给你带去的疼痛了?没关系,我可以再帮你好好回忆回忆!”
“叮叮叮!”没有继续多言,顾须臾持剑便攻了上来,他手上剑势凌厉迅猛,远远要比真实的九皇子强大的多。沈北亭只能在如潮的攻势之下狼狈退守。
“噗!”仅仅十招之后,顾须臾手中魔剑就已经洞穿了沈北亭的右胸口,剧烈的疼痛短暂地压制住了心中不绝如缕的恐惧,右掌凝聚雷霆,贴着身躯的闪电风暴在顾须臾胸前炸开。九皇子退后的同时,直直将魔剑从沈北亭的胸前拔出,已经染成墨色的鲜血在半空中飞舞。
“千秋离索!”疼痛是此时对于沈北亭最好的镇定剂,他剑势如龙,斜阳神剑一路披荆斩棘,直奔向顾须臾那令人作呕的面庞。
“小鬼!停手!”
“锵!”
直到脑海中的杂音将他打断。那是属于业障与降罪神凤的声音。
沈北亭如梦初醒般地抬头,在他身前不远处,是捂住胸口倒在地上兀自擦着嘴角鲜血的荀霜糖。
“我刚刚……”
“你疯了吗?进到这一个房间的瞬间,你突然就对着这小妮子拔剑出手,我怎么喊都喊不停你。刚刚到底……”
沈北亭没有回答,连忙走向荀霜糖,手中亮起圣光。
霜糖见状抬头对着沈北亭笑了笑:“不碍事的,我都卸力挡下来了。”
“抱歉,霜糖,我……”
“那神剑影响到你的心智了?”莫念的声音在花戒中传来,“以你的神识强度不应该在这个楼层就被影响啊?它莫非已经注意到你了?”
“我想是的,它一定是对我感兴趣了……就像当初的你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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