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政公一番好劝,咱家也不知还能活几年……遥想当年,咱家和荣公一起谈笑交谈之时,就如在昨日。”
“如今荣公仙逝都十几年了,真是光阴似箭,岁月如梭啊。”
贾环知道他口中说的荣公,应该是贾代善,如果是贾源,肯定不是可能的,年纪对不上。
如此说来,从贾代善一辈开始,就和戴权有所来往了。
就在贾环暗暗思索之时,戴权已经看向了他来:
“政公,这位就是环三公子吧?”
贾政回道:
“正是犬子,今日办这个宴席,也是因他新近蒙皇上错爱,得升了六品小官。”
“本只想着,家里人庆祝热闹一些也罢,没成想,还惊动了戴相您,真是罪过。”
戴权笑着摇头:
“切莫这么说,咱家可知道,环三公子,如今得上皇和皇上器重,咱家也是因此,才特意赶来恭贺。”
说话间,笑眯眯地朝贾环拱手:
“环公子,咱家可得恭喜你啊,早听闻你有神通异能,今日一见,果然是怀瑾握瑜一般的佳公子,如今又得皇上和上皇同时看重,此后定能青云直上,一飞冲天啊。”
贾环不知他是敌是友,不过,多一丝警惕是没错的,于是谦虚回应:
“戴相真是谬赞了,蒙皇上和上皇错爱,得了一个小官做做,不敢说有多大作为,不过是替朝廷效力罢了。”
戴权笑道:
“环公子真是谦虚了,谦虚了……”
年镇威似乎猜到了戴权来此的目的,戴权话还没说完,就立马打招呼:
“戴相,今儿可真是好日子了,难得你出宫来赴宴。”
见自己说话被人打断,戴权颇为不满,转头一看是年镇威,脸色微变:
“呦,这不是年尚吗?今儿是怎么了,竟也来这里?”
年镇威平静回应:
“环公子升官,年某特来祝贺,戴相,这不违反朝纲吧?”
戴相冷哼:
“你堂堂一介尚,竟然来给一个小辈祝贺,这恐怕有点说不过去吧?”
年镇威依旧很是平静:
“戴相不知,我和环公子偶然结识,一见如故,已经成了忘年之交,既然环公子升官,我自然是要来恭祝的,不然有违仁义礼节啊。”
戴权鼻子抽动,盯着他:
“是么?若是如此再好不过,咱家可不希望,你乱了礼法,不顾历代先贤们立下的规矩。”
这话一出,年镇威脸色变了变,逐渐变得坚定,微微欠身:
“真是难得戴相教导了,年某已经年近知天命,也在官场打滚多年,自认还是有点认知,不会做出什么错事,也绝不会看错人!”
贾环在一旁看得心潮起伏,很明显可以看出,年镇威和戴权有针锋相对的意思。
而且两人说的话,似乎在隐射什么,贾环一时间想不明白。
不过,从表面上来分析,倒可得知,是戴权在警告年镇威不要乱来,要尊重礼法规矩。
而年镇威却说自己并没有不遵礼法规矩,还说自己有自己的认知,不会看错人。
贾环一时心跳加速,心里猜疑,年镇威说的不会看错人,说的是谁?是自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