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听风阁的时候已经是太阳落山,离水和彩儿从臻绣坊平白得了许多昂贵的衣裳,那衣料莫说是彩儿了,便是离水也是忍不住生出了小女儿的姿态,两人一回到听风阁,便躲进了侧房试着新衣裳。
而姜璃歌为了记那阴阳双鱼阵实在是有些乏了,臻绣坊送的衣物都让彩儿她们收拾着,她自己便直接回到了闺房。
姜璃歌除去外衣躺在床上,刚阖上双眼,便想起下午绣婆说的话,脸上不由得又飞起两朵红霞。
白玄青,这个人啊,就像是一张网,从她遇见他开始,她就不停的往这张网里撞,好像就此找不到出口了似的。
“哐当……”
突然一声轻微的响动瞬间吸引了姜璃歌的注意力,她警惕的坐起身来,手臂上的袖珍剑暗暗的蓄势待发。
“是谁?出来!”姜璃歌见屏风后隐隐有人影晃动,当即厉喝一声。
“表妹,好久不见,不记得表哥了么?”陌生的声音伴随着人影从屏风后闪现出来,可以拉进的称谓让姜璃歌狠狠的倒了一下胃口。
只见一个身形微胖套着华服却像是乞丐穿了皇袍一般的年轻男子,油头粉面却有着浓重的眼袋和黑眼圈,分明是纵欲过度的模样,这人正是多日不见动静的浪荡公子,宋贵子!
“你在这里干什么?”姜璃歌故作惊慌的将锦被拉高了些。
“表妹别怕,表哥一定会好好待你,只要你愿意从了我,她就能说服姑父将你许配给我,啧啧,瞧瞧这小脸,真勾人啊……”
果然又是姜善舞,姜善舞还真的是一分一秒不作妖都浑身难受么?
见姜璃歌一动不动的,就那么两眼直直的看着他,宋贵子一个饿虎扑食就打算扑倒姜璃歌。
“啊,你这个贱人!”宋贵子突然一声尖叫怒骂。
就在宋贵子快要靠近姜璃歌的时候,突然一枚银针狠狠的钉入了他的眼睛,宋贵子痛的尖叫一声,捧着眼睛滚倒在地,不停的在地上翻来覆去的痛呼。
姜璃歌冷冷的看着眼前这个登徒子,眼底生寒,缓缓放下带着袖剑的手。
“腾。”房门突然被人踹开,离水一脸愤怒和担心的闯了进来,却见姜璃歌毫发无损的坐在床上,而宋贵子却跟一条死狗一样的捧着眼睛痛哭流涕,脸上的焦急和森寒才消退了稍许。
“这个畜牲,居然还真的藏在小姐的房里!”离水看清了地上的人是谁,就大概猜到刚才屋里发生的事情,一时气不过便狠狠的在宋贵子的踹了两脚。
宋贵子被这么一踹,又忍不住呜咽了两声,发出死狗一般的痛吟声。
“你不是在看衣服?怎么……”姜璃歌不无意外的看着离水,倒不是觉得离水突然踹门进来有何不妥,而是觉得好奇,离水怎么知道宋贵子在她房间里?
“刚才有一个小姐打扮的小丫头也不说话,就一直拉着我过来,我不走她便在地上不停的写着宋字,我觉得事有蹊跷便上来一看,果然是宋贵子在这!”
离水也是一脸莫名其妙,那小女孩儿告诉她这事儿之后就自己跑了个没影,她护主心切也就没有多问,此刻想起来的确是有些怪异。
小女孩?小姐打扮?不会说话?姜璃歌眉间微蹙,脑海里闪过一抹娇小的身影,姜棋。
在偌大的相府中符合条件的应该就只有她一个,姜棋自幼就不会说话,性格也很是自闭,几乎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出门也是要人接送才行,上次姜善舞离开便是去接了姜棋回来。
除了去宋老夫人那,姜棋几乎都是自己一个人闷在闺房里,甚至连那日太子寿宴,她作为相府次嫡女也未曾出席,她这次为什么会突然帮她?而且还是破坏了和自己一母同胞的姐妹的计划来帮她……
不过姜璃歌也没时间多想,宋贵子还在她这里,恐怕姜善舞已经掐着时间打算让她和宋贵子生米煮成熟饭,然后再让所有人目睹姜璃歌的丑行,让姜璃歌声名扫地落得不知廉耻的名头。
宋贵子的眼睛已经被她毁了,自然不可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送回去,而姜璃歌显然也不打算轻易放过宋贵子。
有什么能让宋贵子吃不了兜着走,又不会把事情扯到她身上来的呢?姜璃歌眼底微沉,冷漠的睨着在地上软成一滩的宋贵子。
姜璃歌在自己那一大堆乱七八糟的药丸里翻了一会儿,突然眼睛一亮,找出了一枚药丸,正是那日和鬼医流夜对赌时她所用的药丸,十扣丸。
十扣丸,药如其名,十次劫难环环相扣。
姜璃歌不是圣母,对宋贵子这种色欲迷了心窍,听人差遣,欲行不轨下作之事的人,她不亲手杀他都已经是仁慈。
姜璃歌一踩宋贵子的下巴,白皙的手指屈指一弹,一枚药丸便被射入了宋贵子的口中,宋贵子一只眼睛被废,本来就已经痛的只剩一口气了,哪里还有力气反抗,姜璃歌脚下用力,宋贵子的下巴便被卸掉了,药丸也顺势入喉。
可是姜璃歌从来都不是什么良善之辈,自然不可能只喂一颗药丸而已,十扣丸,每解一环,下一环的毒都能叫人痛不欲生。
在每次宋贵子难受的快要无法忍受晕阙过去的时候,姜璃歌便很给面子赏他一颗解药,被折磨的不行的宋贵子哪里还有力气挣扎,只能生生的受了她一次次的蹂躏。
八轮的各种折磨碾压过后,宋贵子几乎出气多进气少了,一张脸左半边是哭脸右半边是笑脸,面部肌肉都已坏死,显然已经失去了表情的自控能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