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彻罕见地皱起了眉头,有些生气的问道:
“阿耶让你来的?还是大兄二兄?”
“我不过是偷听到了,好奇是什么让你断绝家中联系也要留在塞外。如今看来,就是他了。”
说着,裴彻的妹妹便抬起手指向一旁稍显慌乱的章义。
被指着的章义语无伦次的说道:
“我,我不是..........”
裴彻看见自家妹妹如此说话,突然警惕了起来,他抬头望向四周,发现都是在街上都是结伴出行观看社戏或是胡人杂耍,没有形迹可疑之人后,便一把拉住自己的妹妹,也不管她是否愿意,边往山外山走边说道:
“裴沉烟,你要害死我了。”
章义看到后赶忙跟上,三人在街道上庞大的人流中穿梭,终于挤到了名叫山外山的酒楼前。
“带钱没有?”
来到门口却不进去的裴彻转头问道,看到掏出自己干瘪的钱袋的章义又补充道:
“长风我不是问你。”
章义讪讪地放下举起的钱袋,然后看着裴沉烟一脸得意的从腰间掏出一块约莫有半斤重的金饼子,几乎羞愧的要找个地缝钻进去。
一把夺过金饼子的裴彻在进入山外山后便又恢复了一副极有修养的贵公子形象,他把金饼子放在来自庭州的山外山店主面前,淡淡地说道:
“刘大郎,楼上雅间,一壶马奶酒、一根烤羊腿、十个烤包子、一份胡葱烤羊肉、再来个铁锅子,冬日里切好冻着的羔羊肉来上三盘。野葱、麻酱都不要少。”
说完便对着门外的两人挥挥手,便自顾自跟着店里的伙计往楼上雅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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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下等到上菜后就没有停下嘴的裴沉烟又烫熟了几条切得飞薄的羊肉,在放了野葱与麻酱的小碗里滚一圈就进了嘴。
等到她又喝下一杯马奶酒后,本就被铁锅子扑面而来的热气搞得红扑扑地小脸就更加红了,他拿起帕子擦了擦嘴,然后问道:
“三兄何时回家,阿耶虽然没说什么,但大兄二兄却是非常生气。”
“你是来劝我的?还是来害我的?”
裴沉烟如同银铃般清脆的笑声响起,她笑着说道:
“三兄不过是怕我没有理清尾巴罢了,却没想过,你的妹妹从小学的是兵战策,而非《女则》。”
裴彻喝下一杯酒后,说道:
“你也知道,我与家中想法素来相左,自然是不可能回去的,你既然理清了尾巴,我便更不能放你回去了。”
裴沉烟依旧笑着说道:
“挑动各方之事,我不想参与,这次出来便没想着回去。倒是跟着三兄你更好一些。”
坐在一旁罕见地只吃了两个烤包子的章义此刻听着二人的对话,突然发现自己已经能理解一点意思了,他清了清有点干的嗓子,说道:
“既然不想回去,也不能回去,我家中小院还有两间厢房没人居住。”
裴彻听闻吃惊地转过头来看着章义说道:
“你不是说你家两间厢房没法住人吗?”
“你也没有强求,且令妹是女子,自然不能与你一样。”
裴沉烟忽闪着自己的一双美目看着章义,站起身行了个万福礼,说道:
“那便多谢郎君了。”
裴彻恨恨地再次问道:
“那我是不是也就不用再跟你挤在一张炕上了,可以去另一间厢房了。”
“不行,因为那间厢房真的要堆满杂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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