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急,我们得先去一个地方。”司马承第一次乘坐慕容翎的马车,好奇的在马车里东看西摸。
慕容翎默默压下火气,闭上眼假寐。
司马承便自动默认允许了,转身撩起马车的帘子,对马车夫说了一个地址。马车夫听后有些犹豫,看向车厢里的慕容翎:“这……陛下……”
慕容翎睁开眼,不知司马承葫芦里又在卖什么药,但依旧向马车夫点了点头。
街市上人很多,马车速度不快。慕容翎昨夜宿醉,一大早又是进宫,又是跑刑部,坐上马车才开始觉得浑身像散了架。很快就在马车有节奏的轻微摇晃中,睡了过去。
司马承叫醒她的时候,慕容翎才发现自己竟然已经倚靠在马车的软垫上睡着了。
“到了。”司马承拍了拍她的肩膀,随后转身跳下了马车。
慕容翎瞬间清醒过来,伸手揉了揉脸,也跟着跳下了马车。下车后,见司马承双手抱胸靠在路口的墙边,见她下来,便朝路对面抬了抬下巴。
慕容翎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竟然是程府。
程良是朝廷三品大员,但这宅子实在有些寒碜。不过一间三进落的院子。且尸体尚在刑部,府门上还未挂白幡,家里也尚未设灵堂,只觉冷清。
慕容翎想起那个在朝廷上与慕容赫争辩的老头儿,心里竟也是唏嘘。
“程良的发妻早逝,此后未再娶。唯一的儿子从军,死在战场上。家里仅剩一个八十岁的老母亲,还常年吃着药。”司马承在一旁说道。
慕容翎此前对程良了解不多,如今听来,不想家里竟是如此光景。
难怪,人一夜未归,竟也无人报官找寻。
“为什么带我来这里?”慕容翎问道。
“为了让你能更相信我。”司马承一脸认真。
仆从将二人领进府内,府内陈设也十分简单。接待二人的,竟然是府里的老管家。
“官爷是早上来的,老夫人得知后……病情就加重了,如今还昏迷着……”老管家在程府多年,说着忍不住抹泪。
二人安抚了几句。慕容翎问道:“程大人日常可有与什么人往来密切?”
老管家想了想才回答:“自从少爷过世后,老爷就不爱出门。日常有些交往的,也不过几个同年。”
“这几日程大人可有什么与平常不同的地方吗?”
“不同的?”老管家皱眉想了想,“没什么呀,老爷平日里除了陪老夫人说说话儿,也就是看看。老爷是好人那,怎么好人就没好报呢……”说着老管家又忍不住哭起来。
慕容翎看着也忍不住心酸,又重新安抚了几句,才从程府告辞出来。
程府对面,是个不大的茶馆。
从程府出来后,司马承便施施然走进茶馆,自顾自选了个靠窗的位置,正好能看到程府的大门。茶馆虽不在闹市,但正值午后,不少人在茶馆闲谈。
一坐下来,司马承便自顾自的点了一壶酒一碟花生米。
慕容翎垂眼看了看桌上酒和花生米,觉得有些搞笑,忍着气问道:“你搞这么多事儿,到底要做什么?”
“因为你不信我。”司马承一脸的无辜,却向嘴里扔了一颗花生米,眼睛看程府,“所以,我只能让你自己看。等等看,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