璎珞想了想说道:“前院儿。早前行宫就他一人,就住得靠外面些,省得走动。”
听到这话,慕容翎却有些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不过倒也没继续追问。让璎珞伺候着洗漱一番,便去睡了。
直至最后一次烧七,慕容翎才终于得到了消息:慕容琮已经顺利离开了京都,从宫里拐带出来的小林子也跟着一起,一路照应着。
慕容翎这才放下心来。
烧七结束后,慕容翎便回了公主府。奇怪的是,自那夜碰上司马承之后,在行宫里竟然就再也没见过。
慕容翎也懒得去管,反正他守灵还得一年。
刚回京都,太子谋反案就有了结果,慕容赫颁了圣旨:
“朕承天序,绍膺鸿业,夙夜忧勤,思弘至治。然皇太子慕容琮,竟悖逆人伦,杀父弑君,大逆不道,罪不可赦。着即褫夺太子之位,交付有司,论罪当斩,以正国法。布告天下,咸使闻知。”
圣旨颁布之日,牢里那个“太子”便被押上了刑场,利落的砍了头。草草派人敛了尸,在城外找了一处地埋了。
然而,诡异的是,“太子”死后,这件“造反”的大事件居然就此画上了句号。
慕容赫不再提这件事,照常召见大臣,处理公务,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但太子一党却终日惶恐:问,不敢问;不问,却又始终觉得头顶悬着一把杀头刀。
慕容翎也暗自奇怪,因为这完全就不是慕容赫的做事风格,总觉得感觉这件事还没完。
果然,没多久,答案便揭晓了。
到了传统的年节,朝廷照例放假三日。但皇后新丧,宫中节俗一律从简,慕容赫只与各宫妃嫔安排了年夜家宴。
家宴上,慕容赫独自一人坐在上首,右下首仅坐了慕容翎一人。
下方各自按序坐了皇子公主,以及各宫妃嫔,人倒也不少。
宴上没安排歌舞娱乐,但各宫妃嫔,和皇子公主们也别处心裁的拿出各自的才艺,热热闹闹的表演了一番,倒也显得一团和气,十分温馨。
甚至,因为各自都在暗中较着劲,倒比往年的家宴还热闹些。
妃嫔公主们表演的多是乐器歌舞。年幼一点的小皇子则是背圣贤,年长一些的皇子,知慕容赫尚武,则捡着投壶射箭之类的游戏表演,引得阵阵喝彩。
慕容赫看上去也高兴得很,逐一赏了下来,趁着兴说道:“皇子公主们都大了,朕甚欣慰。”
看着大皇子,又特意说道,“老大今年也十四了,俪妃你这做娘亲的,也该操心起来了。”
大皇子慕容子瑜,与慕容翎同岁。
被点到名的俪妃,立刻站起身来,答了一声“是”。
俪妃在宫中向来是个不争的主儿,虽不是慕容子瑜的生母,但日常照料教养也十分尽心。
慕容翎眼观鼻、鼻观口坐着,等着慕容赫点自己的名。
果然,慕容赫的声音又像是突然才想起来:“我记得翎儿比老大小一岁,今年也该十三了。”
慕容翎抬头看他一眼,等他下一句。
“确实也该为你的婚事操心了。说起来,皇后生前也有跟朕提过,朕也觉得不错……”
说到这里,慕容赫技巧性的停了停,瞅一眼慕容翎,只见她低下头若无其事的用手指拨弄着面前的琉璃盏,才又说道:
“宇家的公子,生得俊朗,又与你本是旧识。那孩子性子活泼,正好也带带你这老气横秋的性子。”见慕容翎没什么反应,慕容赫才又继续说:“翎儿,你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