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翎上前扶住萧皇后:“母后,我们回去。”
萧皇后见慕容翎出来,眼中本升起了希望,但却见慕容翎脸色灰暗,心中便知是无望了,眼中那点希望的光熄灭,整个人也颓了下去。
慕容翎差人将萧灵儿送回袭芳院,自己扶着萧皇后回了仪鸾殿,又叮嘱琉璃和璎珞留意打听着,有事立即禀报。
回到仪鸾殿,却见慕容琮没有去太学院。
“怎么不去上学?”
“宫里是出什么事了吗?”慕容琮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他敏锐的感觉到了事情很严重,因此早早告假回了仪鸾殿。
看着慕容琮亮晶晶的眼睛,慕容翎一时有些语塞,告诉他自己的父皇要杀母后全族?慕容翎觉得自己做不到,只得柔声说:
“琮儿乖,母后只是身体有些不适,姐姐会照顾好她的。”
慕容翎招手让跟随太子的小太监和宫女送太子回去,自己心里却更沉重起来。
除了最早薛氏的一封信,现在宫外的消息已经传不进来了。
萧皇后不知家里情况如何,忧心如焚,整个人眼见着的憔悴了下去。玉儿是皇后的陪嫁,与皇后感情深厚,看得又心疼又着急,便想派人请何先生进宫。却被慕容翎制止了,这种时候,担心再生事端,只让人去太医院请了御医来看。
事情在第二日急剧扩散。
天牢里,督察院和大理院连夜审问,供出了贪墨运河工程专银和收受贿赂官员的名单,一时间朝堂之上人人自危。
因为慕容赫的口谕,慕容翎也免了每日的早朝。但慕容翎前两年在宫中铺下的信息网却开始发挥了作用,早朝上有多少人被打入天牢,朝中重臣各家的动向,慕容翎手上都有一份密信。
但情况依旧对萧家越来越不利。
这也在预料之中,慕容赫筹谋布局了这么久,这一击便是冲着抄家灭族去的。
慕容翎伸手将手中的一张纸条放在蜡烛的火焰上,看着陡然亮起来等待火光,知道自己绝对不能坐以待毙。
天牢真不是什么好地方,一年四季都笼罩在肃杀之中,任谁都觉得晦气,不愿靠近,连乞丐都不会在天牢附近乞讨。
一辆黑色的马车,停在天牢门前。
车上跳下一个清秀的小厮,走到看守面前,耳语了几句,又递过一个钱袋子,一番推辞之后,看守将钱袋子收进了包里,打开了天牢的大门。
小厮这才回到马车旁,恭敬的迎下自己的主子。
开门的看守忍不住偷瞧了两眼,只见那马车里钻出一个黑衣人,从头到脚都包裹得严严实实,只留了一双黑葡萄般的眼睛在外。只是……只是这身高,“难不成这贵人是个侏儒?”看守暗暗想。
马车四周很快站满了带刀侍卫,将那神秘主子护在中间,人很快进了天牢。
阴暗、潮湿,粘稠的空气中充斥着浓郁的腥甜味道。
小厮提着一盏灯,为主子仔细照亮脚下的路。黑衣人走得很急,很快到了一处关押重犯的单人牢房。
能有此待遇的,自然只能是萧家长子,此次运河暴动事件的主犯——萧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