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渡弯下腰来,又捡起了那块灵牌,看见上面的字,缓缓地念出声来:“亡夫裴渡之灵位”。
容宛看见他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窘得恨不得挖个地洞把自己埋进去。
裴渡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手微微一用力,将那灵牌折成两段,随手一丢。
容宛怔怔地看着他,手中还拿着沉甸甸的卷宗,却不觉得重了,只觉得开心。
裴渡还在啊。
像是做梦一样。
裴渡上前一步,低低地笑了笑:“‘亡夫裴渡之灵位’?”
容宛尴尬得不得了,她干咳一声,解释道:“这个……我以为你死了,就想和你的灵牌一起拜堂。”
这话一说出来,更奇怪了。
裴渡“哦”了一声,将那灵牌捡起来,又折成四片,上前一步笑吟吟地看着她。
“灵牌都被我折了,还迷糊着呢?”
容宛真的以为自己在做梦。
他回来了,真的回来了。
裴渡低声说:“那句话,你还没有说完。”
那句话。
我喜欢你。
容宛亦是上前一步,两人的红衣被风一吹动,像是翻滚的红浪,艳丽无比。
裴渡一双似笑非笑的桃花眼看着她,不穿蟒袍的他穿上红衣,竟然是那般好看。
容宛想,比她还好看。
容宛紧紧抱着卷册,脸上还有没有褪去的泪痕。她低声说:“你过来。”
裴渡又离她近了一分。二人贴在一块儿,他高挑的身影盖住自己娇小的,容宛憋了一口气,在他耳边说:“披裴渡,你听清楚了,我喜欢你。”
裴渡撇了撇嘴:“我没听清。”
容宛一张脸憋得通红,又说:“我喜欢你。”
裴渡又故意道:“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