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不可一世飞扬跋扈的模样。
容宛敛了眸,看着被裴渡一拍一打的水花,溅湿了他的浴衣。
“我多给陛下送几幅画,”她想了想,“陛下喜欢,或许就没那样气了。”
裴渡点了点头,玩弄着水花,捻起汤泉中飘着的花瓣儿,又碾碎在手心。
二人有一句没一句地东聊西扯,容宛似乎是觉得无聊,小心翼翼地朝裴渡那边过去。
两个人并排坐在一起,一句话也没说,容宛像是要睡过去,眼皮耷拉着。
不知过了多久,裴渡在她耳边低声道:“睡了吗?”
容宛一个激灵醒过来,打了个哈欠。
“困了,”她迷迷糊糊地说,“回去罢。”
她迷迷糊糊的时候,喜欢说一些胡话。
“掌印抱我回去,”她头昏沉得很,应该是吹了风,“没力气动了。”
裴渡也没推脱,把她抱起来放到屏风后:“……衣服夫人自己穿。”
容宛不好意思让裴渡帮她穿,慢吞吞地转到屏风后擦干身子穿好衣裳,她又打着哈欠走了出来,睡意没了一半。
她方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胡话——居然让裴渡抱她走!
她干咳一声,脸羞得通红,与那红色的耳坠子颜色都几乎一致,红得像是能滴出水来。
裴渡的声音在屏风外响起:“好了吗?”
容宛换好衣裳走出来,揉了揉眼:“掌印,你进去罢。”
裴渡也是一身湿了的浴袍,他也不客气,进去换了,又走出来,挑了挑眉:“还要本督抱吗?”
容宛沉默了一瞬。
她一字一句地道:“不要。”
说罢,她转过头走在了前面。裴渡看见她后颈那颜色都能和耳坠子颜色融在一起了,抱着臂又挑了挑眉。
既然装扮成小太监,那也不好与掌印睡在一起。原本二人的亲密对话已经让小二感觉到诡异无比,再睡在一起恐怕会有“掌印有龙阳之好”的谣言传出来。
容宛回到房里,点了灯。收拾好后,又灭了灯,一人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掌印的房间就在自己隔壁,只听门“哐啷”一声关上的声音,方才知道掌印回房了。
墙不厚,能听见隔壁茶盏放在桌案上的声音。
这隔音真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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