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渡背着手,脸色依然沉得可怕。他巡视了一圈,扬声道:“看好了。今日若是有人敢多嘴,这个厨娘就是下场。拖下去,乱棍打死!”
厨娘大骇,呜呜地求饶着,却被两个小太监架着拖出了门,裴渡又补充:“别在这儿打,叫声瘆人。拖到后院去。”
他很会察言观色,看见容宛没什么反应,也没有害怕的神色,便按照自己的想法来。
他本来还想说一句,打完裹个草席扔乱葬岗,最终还是没说,怕吓到她。
容宛明白,提督府这些人不整顿,总有一天会出大乱子来。
裴渡又道:“今后无论如何,容姑娘都是提督府的夫人,是本督一生一世相伴的人。本督不纳妾,今后府中大小事务,她说了算。若是有人敢再多一句嘴,小心舌头。”
容宛怔了怔。
啊?
一生一世相伴的人。按理来说的确很对,但出自他之口,总生出几分不对劲来。
而且,为何裴渡不纳妾?
真是越来越奇怪。
众太监忙点头如捣蒜,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裴渡倏然把目光放在一个太监身上。
容宛明白,这是先前嘴碎自己的太监。
他话音森冷:“厨娘是你对食。私自背着本督结对食,还嘴碎容姑娘,你说说该如何处置?”
那小太监吓得像只鹌鹑,心想什么都瞒不过掌印,忙磕头哭道:“掌印,掌印饶命啊!奴才再也不敢了!”
“今后就洗恭桶罢,”裴渡淡淡地说,“下次再有发现,撕烂你的嘴。”
小太监的命倒是保住了,但今后去洗恭桶……容宛想想就觉得想吐。
这次整顿了两个人,以儆效尤。
太监们都吓得面如土色,上一次掌印杀人还是什么时候?
他们都忘记了。太久了,又加上掌印不常回提督府,太监们都才敢嘴碎一二,怀着侥幸之心。
容宛不觉得这些人可怜,只觉得应该。
有些话不该说,有些规矩不能犯。
她善良,但对厨娘和这个太监,她同情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