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尾感动得热泪盈眶,这个好姐妹真是太义气了,就寻思着逃跑,可她又怎么跑得掉呢?鸢尾花的香气那么独特,黄道拾起地里一根被鸢尾拔掉的草药就闻了出来,刚没跑出两步,黄道的目光一下就锁定了她,周遭的妖也很快朝她看来。
见是她所为,亚伯气得捶胸跺脚,这个未来的妖后糟蹋了自己的药田,自己总不能叫她赔,或是责骂她吧。
因先前花花和鸢尾有眼神上的交流,见鸢尾成了众矢之的,花花忙站出来说道:“夫子,是我发现了这里,让鸢尾来这里修行的,你要责罚,就责罚我吧。”
鸢尾感激涕零,想着先前她跟自己说的,就指着花花说道:“夫子,是花花让我来的,你不能怪我,要怪就怪她吧。”
音落,花花感到心灵受到了极大的创伤,说好的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呢?她竟把责任全推给了自己。
亚伯哪敢责备她,只气得看着鸢尾说道:“还知道推卸责任?好啊好啊,这时候倒聪明了。”
黄道理解亚伯的苦衷,贴着他耳朵安慰着道:“别往心里去,药草虽珍贵,但到底不如鸢尾珍贵,为了陛下,你就忍忍吧。”
亚伯欲哭无泪,在众妖的眼里就成了暴风雨的前奏,青松怕鸢尾遭受严酷惩罚,站出来说道:“夫子,我是鸢尾的伴生妖,她做错了事情我也有责任,你要罚就罚我吧,饶了她们。”
花花为他的大义感动不已,亚伯正愁有气无处泄,这突然冒出来的青松可不得好好出出气。“好,既然你肯出头,老夫就罚你十天不准吃饭,到悔过崖面壁思过去。”
十天不准吃饭,那他一松柏妖不是得饿成干柴了,花花心里十分过意不去,做为伴生妖的鸢尾也很感激,而青松却爽快认罚。
见有妖给亚伯泄愤,黄道便令众妖散了,好让这件事情不了了之,众妖们就像是逃过一劫,一哄而散,花花因为青松替她和鸢尾认了罚不肯离去。
青松就说:“你们快走吧,我没事。”
鸢尾就来拉花花。“我们回去吧。”
花花瞪了鸢尾一眼,忿忿说道:“没义气的家伙!”
说完气得跑下了山,鸢尾明显感到她的怒气,一路追着她回了屋舍。“花花,你为什么要生我的气呀?”
“还好意思问为什么?”花花气愤的说道:“刚才是谁跟我说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却把责任推给我不说,还要青松替你受罚。”
鸢尾疑惑。“我什么时候说了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
“就是刚才我们递眼色的时候。”花花别过头不看她。
鸢尾想了想刚才她们眼神传递的信息,然后说道:“我没有啊,我以为你在跟我说要怎么办,我就告诉你我也不知道,你又跟我说,一会儿让我跑吧,你不会让我受罚的。”
“什么跟什么嘛。”花花意识到,她完全误解了自己的意思。“我是在跟你说,我不知道是亚伯夫子的药田,你就跟我说没关系,我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才会站出来同你分担责任的。”
“原来你是这个意思。”鸢尾恍然。“对不起花花,我真的不知道。”
“算了算了。”了解了真相的花花也不气了,就想着替她们受罚的青松。“现在要怎么办,青松被罚悔过崖面壁思过十天,还不能吃饭。”
鸢尾转了转眼珠。“我们悄悄的给他送饭去呀。”
花花拿手指着她的脑门。“悔过崖有禁制,我们怎么送得进去。”
“那我就没办法了。”鸢尾叹口气。
花花也很沮丧。“反正夜里我也睡不着,虽不能给他送饭,但也可以到悔过崖陪陪他,让他不那么孤单。”转过头大声问道:“你去不去?”
看她的架势,鸢尾怎敢说个不字。“去。”
“这还差不多。”花花语气缓和了不少。“做妖就得要有义气。”
到了夜间,鸢尾果然到悔过崖扎根土里吸收月华,同花花陪着青松聊天,鸢尾和青松本就是伴生妖,有与生俱来的感情,而这次青松的义举让花花觉得他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妖,由此,三个妖缔结了深厚的友谊。
日子一天天过去,一晃二十年,这天,是新妖毕业的日子,一番考核下来,只有鸢尾和花花没有及格,不能毕业,其他的妖全部都可以走向妖界了。
那些妖对外面的妖界充满了向往,尽都手舞足蹈,大喊的冲出山门。“我要闯荡妖界了!”
苍岚山新妖进修学院有着禁制,若毕不了业就出不去,看着同窗们跑出山门,鸢尾和花花羡慕不已,不知道什么时候她们也能出去,心中苦恼不已。
然苦恼的可不止她们,比她们更苦恼的是苍岚山的夫子们。
亚伯质问黄道:“你为何在药理课上让鸢尾不及格?”
“她确实不及格呀。”黄道委屈,反问他。“那你自己不也让她化课和妖法课不及格吗?”
亚伯觉得自己给鸢尾不及格实在是无奈之举。“就她的资质跟脑子,妖法和化要及格就奇怪了,那岂不是让学院的学子们质疑我为妖师表么?让我以后还怎么立足妖界。”
“这就是了。”黄道说道:“别说药理了,你认为她能认识几种草药?”
亚伯被问得哑口无言,山主古域打圆场。“她确实还不能毕业,再培养培养,不然把她献给妖皇,我们于心何忍哪。”
亚伯简直觉得犹如晴天霹雳,哭丧个脸趴到他肩上。“山主哇,我实在没那个能耐教她了呀,你看,猫妖本身狡黠聪慧,而跟她同住一屋的那个狸花猫却被她拖累的毕不了业,可见,蠢笨这个东西是能传染的,我怕我再继续教她,也会被她带进沟里去。”
古域也知那种孺子不可教的苦恼,以及顾及身份还不能责骂的痛苦,他心里定然非常难受,就安慰他说道:“再忍忍,等她稍微有所改变,我们就立马把她献给陛下,相信陛下会感念我们的辛劳。”又怕不能打动他,还拍着他的肩语重心长的说:“就这样子把她献给陛下,受苦的可是我们的陛下呀,我们也会良心难安的。”
说到底,夫子们的争论是因为鸢尾的去留问题,以古域为首的一些夫子认为这样的鸢尾确实还不能献给妖皇,否则妖皇非气死不可,到时候别功没立成反惹了祸就不好了,以亚伯为首的一些夫子呢,则想尽快让鸢尾离开,别在学院里碍眼,简直是让他们看了都觉得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