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芸的心情很是凝重。
她出去对焦急的钱大嫂道:“你们要有心理准备,大娘伤到了头,头骨骨折……
我会尽力,但是情况不容乐观。”
钱冲一下子就哭起来了。
钱大嫂也是泪流满面,她想跪下来求孙大夫一定要救活婆母,但也知道这样做除了让孙大夫为难,再无任何作用。
不是她跪一跪就行的。
而且孙大夫肯定也会尽全力!
钱大嫂哭着点头,孙芸转身进了手术室,门关上了。
钱大嫂就捂着钱冲的嘴,哽咽道:“乖,别哭出声儿,别打扰孙大夫。”
钱冲点点头。
钱大嫂这才松开他。
霍北言对钱大嫂道:“钱大嫂,你可以去请空了大师帮忙念经为钱大娘祈福!”
说完又对钱冲道:“你也可以去抄写经,为你阿奶祈福!”
“我那里有经,你跟我去拿!”
钱冲无比感激地跟着霍北言走了。
钱大嫂来求空了,空了看着跟她前后脚进院子的霍北言,就很气。
小殿下是嫌弃他在这里吃闲饭啊!
尽给他找事儿!
哼!
空了还能怎么办?
只能答应下来,去把他的木鱼拿出来,找了个地方盘坐起来,一边儿敲木鱼一边儿念起来了大家伙儿听不懂的经。
“钱大嫂,我们去河边儿看看吧!”
霍北言给钱冲拿了经出来,就对钱大嫂道。
姝儿想跟他去霍北言哄她:“姝儿跟哥哥去帮着钱冲抄经,为钱婆婆祈福好不好?
祈祷钱婆婆能好起来!”
姝儿很喜欢钱大娘,她大声应下,牵着煜哥儿的手,哒哒哒去追钱冲。
去河边儿的路上,霍北言就问钱大嫂:“大嫂您走的时候河边儿还有谁?”
钱大嫂道:“除了我娘没有人,但是我看到吕氏端着一盆衣裳过去了。”
霍北言:“咱们先去河边看看吧。”
钱大嫂现在心乱得很,再说霍北言是主子,她自然是听的。
她把霍北言带到钱大娘洗衣服的地方,霍北言仔细观察了每个地方。
比如浅滩处有两道重重的印记,像是蹬腿儿的时候留下来的脚印儿。
另外远处的河边儿有一件衣裳挂在岸边的树枝上,霍北言绕路从桥上走到河对岸,把那件衣裳捞了起来。
是一件满是补丁,有些地方的布料都快化了的衣衫。
他拿着衣衫回来,问钱大嫂:“可见过这件衣衫?”
钱大嫂摇头:“没见过,不过当时我跟吕氏擦身而过的时候,瞅见她的盆儿里装着的衣裳好像就是有补丁。”
匆匆一瞥,她也没法子把霍北言手里的衣裳跟吕氏盆里的衣裳对上号。
霍北言左右看了看,去野地里摘了一片芋头叶子把湿衣服包起来,然后就跟钱大嫂回去了。
快到孙家的时候,就听见尖锐的打骂声儿,他们快速走到孙家门口,就见孙大娘攥着吕氏的头发狠狠地打她。
“我打死你个丧门星!”
“洗个衣裳都能把人给砸了!”
“你咋不掉进河里淹死,你个祸害玩意儿!”
吕氏哭得凄惨:“娘,您别打了!我不是故意的,就是走到河边儿忽然有点眼晕,脚一滑就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