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李大丫拿着李寡妇给她的银子欢天喜地出了门。
坊市上东看看西瞧瞧,就显得手里那几枚铜板着实可怜。
她气的撅了撅嘴,暗骂李寡妇没用。
最后只能买了点廉价的胭脂,一朵头花。
李寡妇早已上工,人却心不在焉的瞅着院门的方向。
终于见到李大丫回来,她才长长松了口气。
李寡妇连忙跑过去拽住李大丫衣袖:
“你跑哪去了?怎么回来这么晚?没……没遇到什么人吧?”
李大丫最厌烦她的拉拉扯扯,皱着眉推开她:
“哎呀娘,我能遇到什么人?人家都看着呢!快松开!”
说着,她从怀里掏出那盒胭脂塞在李寡妇手里:
“给你的。”
说完便假装做工走开了。
李寡妇手里握着那盒胭脂,瞬间烫手起来。
这辈子别说涂脂抹粉,这东西她连摸都没摸过呢。
手心里攥着的胭脂就好像她藏在心底的心事,生怕被别人看见了,又怕有人看不见。
她赶忙将东西塞进衣襟,弯腰低头,快跑着回到魔芋盆前。
已经有人不满意,嫌她磨磨蹭蹭耽误了大家做活。
李寡妇闷头应着,丝毫不敢回嘴。
煎熬了一上午,腰背都弓的酸了,脖子也僵了,李寡妇总算熬到了吃饭。
她推脱自己不饿,要回去歇歇,逃也似的进了屋。
房门禁闭,她似乎能听到自己扑通通的心跳。
从怀里掏出那盒胭脂,她珍宝似的左看看右看看,喜爱的不得了。
她见过人家小姑娘,抹上胭脂嘴巴红扑扑的,脸蛋红润润的,别提有多好看。
她长的不赖,抹上这胭脂肯定更好看!
如此想着,她欣喜的打开了盒盖,里面红艳艳的胭脂静静躺着,让她忍不住拿手指轻轻点了一下。
哎呦!
手指头立马红了一片,她心疼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一会儿还要去上工呢,肯定不能抹在脸上,不然被人看了该怎么笑话她?
可这……哎呀,太可惜了,太可惜了……
李寡妇钝刀割肉一般的心疼,想把那抹红抿回去,轻轻试了下却越摸越多。
她懊恼的眼泪都要流出来,这辈子满打满算就只给自己花了这么一次银子,怎么还让自己浪费了呢?
外面,李大丫丝毫不知李寡妇的懊恼无助。
趁着女工们中午吃了饭回了家,她戴上那朵鹅黄的绢花端了一碗饭敲响了黄深的房门。
黄深打开门,映入眼帘就是一朵硕大的绢花,把底下的人脸都给遮住了。
“噗……咳咳……你找我有事?”
强忍着没笑出来,黄深后退一步保持距离。
不想李大丫却以为这是邀请她进去的意思,心下一喜抬脚便迈了进去。
看吧,娘就是不如她,黄掌柜连话都不跟她说呢。
黄深额头青筋腾腾跳起,然而不等他开口赶人李大丫便夹着细细的嗓音道:
“公子,奴家见您还没吃饭,特意端了一碗来给您。您再怎么用功读,也该吃饱饭啊,仔细伤了身子。”
李大丫放下手中饭碗,选了一个自以为很美的角度缓缓回头,对着黄深眨眨眼。
戏里不都是这么演的?看吧,黄公子被她迷的都说不出话来了。
李大丫又学着戏里花旦的模样盈盈一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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