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慕敕被盯得发慌,“我……是不是聊多了?”他忐忑不安。
“不,你聊得非常好!真的非常好!”她发觉柳慕敕貌似人畜无害,但做起事来心细如发,怕也是个狠茬子。
而且她也想起了那个小太监到底是什么人,魏公铭果然是重生的人,他对朝堂动向比她记得更清楚,这就开始利用了。
“你再帮我办件事。”柳月初想好从谁开刀更合适。
她不能得罪三殿下,那就不如翻旧账。
牵一发而动全身,她拉着柳慕敕商议了片刻,柳慕敕连连点头,听懂了应该怎么做,便立即离开去办了。
关氏这段日子又喜又悲。
喜得是魏公铭获得了实权之位,任京县衙门的县丞后,给府上送礼的人不断,她衣食住行可谓脱胎换骨;
悲的是,魏公铭不许她掌家,让她做好娶那柳月初入门的准备。
一个商贾之女,怎比得过礼部侍郎之女?她宁可儿子娶李姝,也不希望是柳月初。
可她没有办法,丈夫过世,小儿子还在牢中,她能依靠的只有魏公铭。
但她不想就这么怂了,等儿子娶到那个女人,还不是她想怎样就怎么样?她可是堂堂正正的侯夫人,岂能被一个商贾之女给压在下。
“姨母,咱买的物件不少了,若不然回去吧?”田雅芸今天被关氏带出来逛街,还给她买了一大堆物什,她心底发慌。
关氏从未如此大方过,事出反常必有妖。
关氏也不愿大方,可儿子偏要把田雅芸赶走。她就只能大方一些堵住亲戚的嘴,不然一个小姑娘在侯府住了许久,又被撵回去?田雅芸怕是很难再嫁人,亲戚们也会诟病她。
“多买点儿无妨,眼瞧着暖和了,装束轻便更得体。”关氏又选了料子,给了尺寸。
田雅芸虽有担心,但看到新物件自然欢喜,道谢之后就收下了。
二人出了绣庄的大门口,突然迎面泼来了一盆红。
仔细闻了那腥臊味儿,狗血。
二人犯呕的不停吐,关氏还喊她是镇宁侯夫人,让身边看热闹的快把人抓了!
泼狗血的人早就一溜烟儿的不见踪影,围观到的百姓一听是镇宁侯府,看到人往哪边跑,也故意装作不知道。
得多么深仇大恨,才敢冒死给侯夫人泼狗血?于是人们议论起镇宁侯府高价卖粮,还把签了死契的十岁丫头卖到花街柳巷……归根结底它家不是个东西,被泼狗血也是活该了!
于是三年前的旧闻又被扯出来,连带着三皇子也包含在内。谁让他近期帮魏公铭做主,要召私兵帮忙抢纸鸢的?
正月二十九。
三皇子被召入宫中一通怒骂。
他刚弄死太子潜伏身边的探子,太子自然要报复回来的。
“三弟即便想提携新人,也提携个好人,怎能饥不择食?”太子阴阳怪气的很开心。
三皇子牙咬碎了往肚子里面咽,灰溜溜离去,随后便指着魏公铭的鼻子让他有多远就滚多远,再也不想见到他。
魏公铭一脸发懵。
他怎不记得卖过奴婢去妓院?
回到家中,魏公铭立即问关氏。
关氏漫不经心,还有些抱怨,“不过几个奴婢而已,卖到哪里不行?而且你有了银子只琢磨差事,也别忘记你还在大牢中蹲着的弟弟啊!”
“他在大牢里瘦的只剩下皮包骨,他的日子实在太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