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月初倒嘶一声,她还真把这几个人忘了,“怎么办?”她看向袁厝。
袁厝感觉到后脊梁骨发凉,“娘子打算怎么办?”他可不敢有主意!
柳月初思忖半天也没法子,“要不然让她们各回各家,自寻生路?”
王福顿时一个大白眼,“六千两银子买的呢!”随随便便就遣散回家?他的肝又开始疼上了!
“银子要从大哥的账目上扣,毕竟这钱是为了他花的,他不是喜欢花魁吗,不是与人争吗?这几个姑娘和卖身契都给他送去,怎么处置去问他!”
她好歹是个女眷,一丁点儿都不想沾。
王福顿时急迫跺脚,“院子里放这种女人过去,少爷还怎么说亲?您这不是胡闹么!”
“他若不在我大婚当晚去青楼,就不会有这一档子事,我还没找他算账呢,你居然指责我胡闹?”柳月初可不受裹挟了。
王福回不上话,自从柳家商行又被柳月初收回,他的腰板再也直不起来,只把这位当祖宗一般供着了。
“算了,还是我来吧。”袁厝总不能看她二人吵起来。
柳月初杏眸一瞪,“你想怎么处理?”
“给朱老板送去。”
袁厝直截了当,“他常年游走各地,可以带些能歌善舞的小娘子随队表演,而且他在京中的生意也需要人经管。”
“就这么送了?”王福更在意那六千两。
袁厝轻咳两声,“让他帮忙走动一番内务府,娘子不是想接军需的差?他若把人收下,事情大半会办成的。”办不成也得办成,不然他会闹进宫。
柳月初眼前一亮,“那就辛苦夫君了,也替我感激一番朱老板。”
袁厝颔首,带着王福出去。
花椒看着袁厝离去,“您觉不觉得姑爷怪怪的?”
“有什么怪?”柳月初问道。
花椒说起侯来半夜来找人,“……走路都没声音,神出鬼没,哪家的童会这样的?”
柳月初想一想,那个侯来的确不一般,“公公曾任工部主事,婆母乃外省知府家的嫡幼女,皆不是普通出身,有个会点儿拳脚的小童傍身也正常吧?”
“可林公子的家世更好,身边的童不是这样啊。”花椒抬出林孟君做反驳了。
柳月初不屑,“那么一个迂腐的人家,藏了几本破都偷偷摸摸的,怎么可能养太伶俐的人,不怕传出闲话丢了东西?”
花椒忍不住笑,“您这嘴巴可真毒!”
柳月初唏嘘,她不是不记仇,而是要看记谁的仇。林家对袁厝的忘恩负义,她是不会忘记的。
……
此时魏公铭听手下说起袁厝把弈香楼的花魁与小娘子们送给了朱老板。
这个朱老板是什么人?他前世怎对此人没印象?
“那朱老板做什么买卖的?”魏公铭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