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唐晨马褂,手中拿着折扇的中年男人快步走了过来,哈哈笑道:“小神医来荣德街怎么不跟我打声招呼,可是太见外了。”
柳青这才想起这位胡建刚的弟弟做的正是古董字画生意。
“胡老板客气。”
柳青打量了一眼中年男人,语气停顿了一下,道:“胡老板,你有病啊!”
胡良志先是愣了一下,随即一脸佩服的道:“不愧是小神医,我的身体最近确实不太舒服,早知道小神医在这,就不让媳妇去请青囊馆的医师了。先不说这个了,小神医不妨进屋喝杯茶。”
他从胡老与傅老口中知道小神医的厉害后,心中便有了结交之心,可惜一直苦于没有契机。万万没想到,今日竟然在荣德街见到了柳青。
“挂剑楼。”
柳青看了一眼门匾,笑道:“胡老板,这字恐怕非一般人所写吧。”
字体苍劲有力,隐隐中更透露着一股浩然正气,他猜测这三个人绝对不是出自寻常人之手。
“没想到小神医不仅会治病救人,对古董一行也有研究吧。”他笑了笑,颇有得意地道:“这幅字出自一位非常厉害的武道中人,我可是求了很多年,最后仗着我爸的关系才算是让他写了这三个字。”
柳青轻轻颔首,道:“一字千金。”
挂剑楼只有三层,每一层且只有一百平方左右,面积虽无法与巨大的喜艺交易所相比,但口碑却是极好,在荣德街也是赫赫有名。
柳青进屋后先大概扫了一眼,发现其中不少物件都散发着古朴
之气,显然是真迹无疑。而那些光芒黯淡者,下面也有赝品两字,不过赝品也分好坏,一件好的赝品同样价值百万。
与喜艺交易所相比,挂剑楼的价格虽高了点,但几乎都是真迹。但现代人往往喜欢贪图小便宜,宁可冒险吃亏上当,也不愿多掏一些钱,买的保险放心一些。
“小神医可在店里看看,只要觉得喜欢,随便拿就是。”胡良志想借此与柳青拉近关系,口气自然大方。
“无功不受禄,不必了。”柳青笑着拒绝。
“小神医,家父按照你给的方子每天服药,如今身体已无大碍,可医药费还没付呢。”胡良志笑着道,“所以千万不要客气,就权当是家父的医药费了。”
柳青摇头道:“一码归一码,我为胡老治病,并不为钱财,而是敬佩胡董事长的为人。”
这句话更是让胡良志心生敬佩。
正说着,胡良志的妻子领着一名大概二十多岁的女子走了进来。
“老胡,我从青囊医馆请来了一位医师,让她给你瞧瞧到底是怎么回事。”
胡夫人穿着一身旗袍,大方得体,一看就知道属于温良持家的那种女人。旁边的女子看似表情冷淡,实则却透露着一股高傲,仿佛任何人都无法进入她的眼中。
胡良志笑道:“不必了,有小神医在,我这点小病不算什么。”
“胡说,你这哪是小病,每天晚上都要死不活的。”胡夫人蹙起眉头,语气坚定道,“别看林姑娘年轻,她可是青囊医馆林婆婆的孙女,医术非常了得,若不是我与她母亲曾有旧情,还请不过来呢。所以不管你今天有什么事情,都必须先把病给我治好。”
“哦,原来是林婆婆的孙女。”胡良志听后立即起
身,道:“姑娘快请坐。”
林姑娘一言不发,静静地坐下。
胡良志又道:“林姑娘,我给你引荐一下,这位是柳神医,旁边是他的妻子。小神医的针灸之术用的那可是出神入化,连傅老都自配不如,你们日后可以好好交流交流。”
林姑娘眼皮都没抬一下,冷声道:“我奶奶都不敢自称神医,他配吗?”
这句话说得实在干脆,让胡良志愣了好一会儿。他以为两人同在中州,医术又这么高深,想必应该会认识,没想到林姑娘一出口便如此锐利十足。
“林姑娘别误会,小神医这个称谓只是我擅自取得,与柳先生无关。”
“那他是不是承认了?哼,懂点皮毛医术就到处骗人,医道的水有多深,他根本一无所知。”林姑娘语气愈发锋利,“中医的名节,乃至所有医生的名声,都是被他这种人败坏的。”
柳青本不想与区区一个女孩计较,但见她说话愈发过分,不由开口说道:“这位姑娘,我与你素不相识,你更不曾见过我施医救人,为何开口便如此伤人?”
林姑娘再次哼了一声,道:“身为医师,你身上连点药味都没有,如此也敢自称神医?你不觉得很可笑吗?”
药味?
胡良志很是不解。
易白秋心中却有些明白了,作为中医难免要与药草打交道,身体常年被药草环绕,香味久而久之早已深入骨髓,因此就有了药味一说。
一些老中医身上基本都会有淡淡的药味,通过药味浓度,也可以简单辨别那位医师的医术如何。
她轻轻闻了闻,发现这位林姑娘年龄虽不大,但身上竟然已有药香味。
“难道她学习中医已有十年!”易白秋心中猜测,不由大为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