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棣芝麻

第3章 父神的养女女魃

爸曾提醒过我:“儿子,你们屠僵尸会很快,可你们想屠女魃,难。”

我挻奇怪,反问:“黑灭都弄不死她?”

“黑灭”是混沌黑雷灭字诀的简称。“混沌”乃父神祖雷,生字诀创生、灭字诀摧毁,能干掉不灭体。神极皇与元谕的母神祖雷“联珠”,也能干掉不灭体。

爸笑而不语。他的意思,女魃是个硬茬。

女魃的出身是个谜,上古神史语焉不详,只说是:某日,父神收养了一个来历不明的雌崽,可让江河快速干涸,能瞬间吸尽生灵体内的水份。父神给她取名“旱女”。

成年后的旱女生得雪肤花貌,追求者众,可她对父神芳心暗许。真神于情事上特冷淡,父神亦然,可他是个妹控神,相当宠溺玄微母神。旱女嫉妒日胜,总爱阴戳戳地挑衅自己的姑姑。

神战开启前,先知力强大的母神曾告诉父神,旱女想借邪神之手除掉自己。母神是巫神,实力远非旱女可比,父神觉得自家妹子的想法有点滑稽,只当是两女之间的争宠,一味和稀泥。

神战早中期,旱女剿灭了不少入邪的灵妖魔,战绩斐然,毫无破绽。可到了晚期,母神布下的咒阵却屡屡遭到破坏,突袭计划也总是被破,导致神将战士伤损良多。但母神已知空口无凭,便设计把正在偷看她咒阵图的旱女抓了个现行。

旱女当时辩称,自己只是仰慕姑姑的神通、想偷学她的咒阵,直到几个落网的邪神亲信为求好死,指认她泄露过阵眼、情报给他们。

神战结束后,母神执意要杀旱女,父神不忍,只肯同意流放。流放前,父神赐予旱女不死之身和金刚之体。

《妖魔志》记载:父神、母神沉睡前,旱女就像蒸发了一般,没有任何消息。父神和母神沉睡后,旱女突然活跃起来,她已彻底黑化,跟凶兽犼勾结,修炼邪功,劫掠边缘星球的土著,啖心吸血,将尸体炼化成僵尸。因此,也有一种说法,旱女是雌犼。

漫长的岁月里,魔域星每一次回归神眠系,旱女和犼都会提前离开,从不与五帝城交手,只留下数千万土著僵恶心灵族。魔域星至今连最低级的飞船都没有,他俩是唯二能以肉身飞离魔域星的超品大魔。

七百万年前,旱女和犼还曾出现在大雄系、三角系……这些离神眠很远的星系,屠掠当地灵修炼僵。连当地的圣尊境都陨落在他们手里。

通过上古神史和《妖魔志》的描述,我对女魃的实力只有三点是清晰的:她不是真神血脉;对付不了邪神;修为应跟圣尊境中的至强者半斤八两。

至于什么不死之身、金刚之体、异能是不是只有致旱……统统未知。更有趣的是,所有资料都没有指明她是什么兽,是什么灵脉属性,也不知道她的致旱异能从哪里来?

我向爷打听过。

我:“爷,旱女是火灵脉还是风灵脉?”

火和风都能致旱。

爷:“不知道,爷没见过此女。”

我:“……”

爷回忆着:“大兄把她养在华实星还是启珑星来着?她来过山海星?就算来过山海星,也未必能见着爷啊……太久远啦,爷不记得了。”

秒懂旱女在众神及神族中的地位。

“女魃”是灵族给旱女取的绰号。

魃者,制造旱灾的鬼怪。她炼化的僵尸跟她一样,到哪,哪就干旱。因此,魔域星回归神眠系时,僵尸们喜欢躲在沙漠里掩盖形迹,一般都会三五十成一群,分散在广袤的红魔沙漠里。这一次,犼不在,女魃没有逃,她率领一亿僵尸大军蛰伏在以往灵族开采灵晶石的地方,方圆足有小三万平方公里!

我琢磨着她是想偷袭开矿的灵族。这简直,呵呵哒。女魃还以为藏在沙下六七百米处已经够深,殊不知“神默”天眼的全息扫描功能可深入海下、地下万米,把她的家底看得那是明明白白。这一亿僵尸,近九千万是中低级的紫僵、黑僵、绿僵、飞僵……尸王与不化骨这两类顶级大僵约千万。

无须天眼,我也能透视到这群渣渣。

日轮向西走了个小角度,正午将近尾声。有些红魔部落还在争分夺秒地抢水。

被众僵簇拥着的女魃,血衣血发,她一直垂着头,我们不知道她现在是个啥模样,是不是依旧雪肤花貌?

千岁生日的前两天,也就是一月八日,我入神驰境。生日当天,爸把他的本命法器日月精轮球送给了我。日精轮球叫“丹曦”、月精轮球叫“碧华”,里面各有五粒日月原炎光种,产生的日光和月光比自然界里的日月之光更加丰盛,也更纯粹。月光是僵尸们的修行之光,日光却是它们的弑杀之光。

我掏出丹曦朝着女魃所在的位置狠狠一砸,它超光速一跳出现在女魃身旁,又以超光速释放出强盛而锋利的日光,再以超光速层层环扫沙层。僵尸窝由内向外炽金蔓延,高温将沙子全部玻璃化,随即,轰然光炸!

爆炸波震荡着整个红魔沙漠,犹如惊涛怒海。远处,无数红魔被翻腾出沙面,向更远的地方奔逃,又钻进沙里拼命游弋。他们在沙里的速度远比在地面上快得多。有些红魔,特别是抢水的那些红魔,已经被爆炸波扭折了身体。

在发现幼仔前,我曾想过先用光之结界围住僵尸窝,以免误伤红魔。此刻,我压根不在乎有多少红魔会间接死亡或受伤。

强悍的光爆把僵尸窝炸成个巨大的深坑,底下的岩石也被炸飞,露出灵晶石。

中低级僵尸也好,顶级大僵也罢,先被日轮原炎金光横切成片,旋即湮灭在大光芒里,又被炽光化成虚无,连尸丹、爽灵和幽精皆蒸发殆尽。一亿僵尸呐,仅此一炸,死得只剩下女魃。

爸说我屠僵尸会很快,嗯,对,七七八八加起来不到一秒。

光爆中心的女魃自然被炸成了气体。可冲天的爆炸波里,我看见有些原子级的物质奔着疑似精魂核的东西聚拢,迅速黏连、生长,愈合速度不到三十秒,到了数百米的空中,女魃的魔体完好如初,只剩下血发还从脑壳不断冒出、长长。

血衣被强光灼没了,光溜溜的魔躯有五米多高,精瘦的平板,完全看不出性别特征,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血符纹身,脸和脑壳都是。符有些像字,有些像图案,都很怪异。

我总算看清了她的脸,血色纹符的空白处皮肤苍白,五官立体,可跟雪肤花貌没半点关系,恐怖似厉鬼。

她目盲。血目没有瞳孔,我也看不到光子的出入。那她的耳力和嗅觉铁定极敏锐。

头一回跟女魃交手,她的信息又缺失太多,我不敢让亲卫和璨卫团上场,三师伯想帮忙亦被拒绝。战场上只有我和星流。

女魃已知全军覆没,血目精准地“盯”着我俩,阴冷地戏谑道:“死灵修!你们杀的,可都是灵族!啊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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