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明清唰的一下子看向顾夜,顾夜意味深长的冲着宋之遥笑闹:“宋哥,你就不怕家里长辈么?”
宋之遥看了眼怀里的人,淡淡的浸润出他面容上的温柔神色:“不过是带回去照顾而已,你想说什么?”
解明清眯起眼睛,心里有了个猜测,不过没有询问,只是神情缓和了许多。
一群人不一会散的干干净净,重新躺回床上的时候,顾夜烦闷的心情一扫而空。
接下来的几天,一下班顾夜就约上以前的朋友出去玩,不过在宋之遥冷酷眼神下,他选择的多是一些爬山露营等比较健康的活动,于是等陆谨枫从哈市回来的时候,顾夜的蜜色肌肤已经成了棕色了。
陆谨枫回来的时候已经将近初冬的季节了,是顾夜最讨厌的气候,潮湿又阴冷,偶尔出现的太阳就像是冰箱里的灯,只是为了照明,屋外的风一触及皮肤能把人给冻死。
于是陆谨枫约了顾夜三次,才把这人从家里约了出来。
周六的上午,刚考完期中考试的陆谨枫脱下校服,穿着藏青色大衣直接开车从学校去了顾夜的小区门口,顾夜裹着长长的羽绒服迅速的钻进了车里。
陆谨枫看着顾夜裹衣服的架势,有点说不出的好笑:“这才刚刚立冬,你怎么把羽绒服都裹上了,还是这样的长款,我太好奇了,你再冷下去穿什么?”
顾夜一到冬天就特别怕冷,安市的冬天更是冷得深入骨髓,他哆嗦着搓了搓手,指着自己的羽绒服:“这是薄款的,等再冷些,我自然穿更厚的。”
陆谨枫嘴角抑制不住的勾了勾笑:“你不是体育生吗?看你肌肉锻炼的也很厉害,怎么这么怕冷?”
顾夜揉了揉脸,感觉都要冻僵了:“体育生也是人啊,是人都怕冷,我这只是正常反应,而且吧,小枫同学,你要理解一下进入社会的老年人,我们应付工作已经拼尽全部热情了,所以怕冷很正常。”
陆谨枫听着他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有着莫名的熟悉,他在哈市不仅要忙陆兴国给他布置的任务,还要学习,更要抽出空来应付陆谨舒的偶然抽风,忙的脚不沾地却心里总觉得空落落的,直到这刻,他才发现,他似乎缺少的就是这样一个可以放松的朋友,没什么意义的话题的闲聊这样的放松。
“那今天我请你吃火锅吧,暖暖身子。”
车内开着空调,顾夜进来也有一会了,终于感受到了温暖,他往后一靠,舒服的喟叹:“真舒服,空调真是一个伟大的发明。不过和你好奇我怕冷一样,我以为你这样精英人士,只会吃牛排喝红酒呢。”
陆谨枫发动了车子,往火锅店开去:“你说的那不叫精英人士,那叫装逼人士。”
顾夜哈哈哈大笑起来:“陆谨枫,你怎么能这么可爱,你居然这样面无表情一本正经的说脏话。”
陆谨枫车子开的很稳:“我们年轻人总归是热血少年,说脏话那是情绪表达。”
顾夜愉悦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孺子可教!”
这次的火锅店不同于上次那家看起来就高大上的店,是一家普普通通商场内的连锁店。
进了商场,顾夜僵硬的肌肉明显放松了下来,到了店内,热气腾腾的室内空调更是让他安心的脱下了羽绒服,露出里面穿的黑色短袖来。
陆谨枫拿起开水烫了烫碗,看了他身上的短袖有些无语:“我说你怎么这么冷,哪个人冬天会穿短袖啊!”
烫干净碗筷的他,脱下大衣,里面是一件纯白色的毛衣,在暖色灯光下,愈发显得温柔又高贵。
顾夜理直气壮的解释道:“据科学研究表明,羽绒服内穿的越薄越保暖。”
陆谨枫看着顾夜坐在那里完全没有烫碗筷的打算,不由得站起身来,再次拿起热水,给他烫起碗筷来。
“可是科学理论应该不包括穿短袖这么薄的吧。”
顾夜心安理得的接受小他八岁小朋友的照顾,他一贯不怎么在乎穿着打扮,只是敷衍道:“应该吧,不过你这次去哈市玩的怎么样?”
陆谨枫将烫好的碗筷拿给他,又掏出手机熟练的点了个套餐,才抬起头说道:“很多雪,没怎么玩,不过你最近很忙吗?”
顾夜想了一下电视里冰天雪地的场景,非常可惜:“雪多才好玩啊,我最近的确是挺忙的,重新捡起了一些爱好。”
店里的服务很快,锅底和菜已经端了过来。
陆谨枫看着锅底不一会就开始咕嘟咕嘟的冒了泡,面容在升腾的蒸汽后模糊不清,他继续问道:“之前看你一直忙着上下班或者窝在家里,没见到你有什么爱好。”
顾夜用公筷夹了些牛肉进去:“夏天太热了,前阵子不冷不热的,一群人去山里不论是爬山还是露营都很舒服,接触大自然,人也精神些。”
陆谨枫敏锐的察觉到一群人这个字眼,抬眸看了眼正吃肉的顾夜:“你有很多朋友?”
顾夜差点被肉烫到,又吹了吹才开始吃,咽下嘴里的肉后才露出那标志的不正经笑容:“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别问,你顾哥我以前也年轻过,当年可是朋友遍天下。”
陆谨枫不爽的咬着刚熟的牛肉,味同嚼蜡:“那你怎么不回我信息?”
自从上次宿舍里的一次春梦,陆谨枫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才能够如常对待顾夜,他觉得那只是一次意外,他放在心里珍重的永远都会是妹妹,所以这次陆兴国安排人去哈市考察,他主动争取,害怕陆谨舒被陆谨安报复,带上了她,却没想到,忙碌的生活,午夜梦回他更加容易想起顾夜那天在他颤抖时握住自己的手,焦急关心的神情。
后来他没忍住开始分享生活的照片发给顾夜,辗转反侧了许久,始终没有得到任何回复。
他不明白这是怎么了,顾夜突然就好像从他生活中消失了。
陆谨舒一如既往的惹是生非,他却没有了被人依赖的喜悦,他开始烦躁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