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之后,姜一宁特意学了一些帮助双腿瘫痪病人的康复按摩手法,只要一有时间,她就会给墨西爵按摩。
有时候是在床上,有时候是在院子里,有时候是在房里。
墨西爵大多数时候都是在房工作,所以她给他按摩也大多都在房。
坐在他脚边的地板上,姜一宁就托着他的腿,轻轻的按压揉捏。
其实他的腿部肌肉并没有萎缩,只要好好做复健,再次恢复行走并不困难。
但每次看墨西爵复健行走的时候,表情都非常痛苦,好像很痛的样子,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三年都还没站起来。
按着墨西爵的腿,姜一宁的视线不自觉的看着自己面前的保险箱。
墨氏的机密件,与她只有一箱
之隔,只要拿到这份件,就可以扳倒墨家,不用再做别人的替身……
姜一宁大脑一片混乱,忽然感觉喉咙一阵腥甜,猛的一咳,竟咳出一口血,喷在了地上。
她一怔,墨西爵在桌上批阅件,没看见桌下的情形,只问:“怎么了?”
姜一宁赶忙用袖子把血迹擦干净:“没事,呛了一下。”
下一刻桌上就递下来了一杯水:“坐上来,歇一会。”
姜一宁心里五味杂陈,起身走了出去:“我去个洗手间。”
墨西爵低头看了看红木地板,并没发现什么异样。
姜一宁直接去了医院做检查,大夫举着她的X光片,告诉她,她的肝脏上有一大片阴影,是癌症晚期的时候,她一下子懵了。
正巧,顾
延希的电话打了进来,她哽咽着接听:“宁宁,你现在方便出来吗,我有事要跟你说。”
“我就在XX医院旁边的咖啡馆,你直接过来就好。”
顾延希很快赶到,一见到姜一宁,他马上说:“宁宁,要抓紧了,顾家快要撑不住了。”
在顾延希来之前,姜一宁已经哭过一次了,她此刻眼睛红红的,满脸都是泪痕,手上还拿着医院的检查报告。
但顾延希全都视若无睹,依然在催着她为顾家偷件。
“延希哥哥,我可不可以不做这件事了?我……”
“宁宁,你是不是爱上墨西爵了?”顾延希没等她把话说完,就直接打断了她,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愤怒,抓着她的肩膀摇晃:“姜一宁,墨西爵是
差点把我们顾家害破产的凶手!你怎么能爱上他!你不可以爱上他你知不知道!你不能因为儿女私情不管顾家!顾家可是你把你从小养到大的地方啊!”
姜一宁被摇的头昏脑涨,感觉五脏六腑都在疼,她只能勉强点点头:“我知道了,我回去偷件给你,我不会爱上他。”
第一次,姜一宁被这种无力感包围,她浑浑噩噩,不知道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
她甚至连大哭一场的地方都找不到,最终只能恍恍惚惚的回到墨家。
进墨家大门之前,她把检查报告全都撕碎,扔在了垃圾桶里。
天已经黑了,墨西爵坐在轮椅上,在卧室里等着姜一宁。
“去哪了?”
“在外面喝了杯咖啡。”
“和谁
?”
“……很重要吗?”
“是和顾延希是吧。”墨西爵把一叠资料丢在她脚前:“我原来还不知道,我的妻子,竟然对她没有血缘关系的哥哥有这么深的爱恋。”
墨西爵的声音平静且阴沉,仿佛是从底下爬山来的带有剧毒的藤蔓,一下子抓住了姜一宁的脚腕,直直的想要将她拖入无法呼吸的地底。
墨西爵的眼中带着她看不懂的愤怒,他转动轮椅瞬间就到了她眼前,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姜一宁,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乖一点,我会让你坐我的妻子,如果不乖,我会把你们整个顾家都拖下地狱!”
“不要……不要……”
姜一宁害怕的挣扎,她不怕被他掐死,她只是怕,顾家会因她而灭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