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那一副显摆的样子,看公主才是重点吧。
陈宁雅和温有山对视一眼,恭顺地应下。
二人出了御房,在宫人地带领下去了永禧宫,温元静早就收到消息,一直在宫门口眼巴巴地望着,看到人影出现,当即小跑着过去,委屈地喊道:“爹,娘!”
陈宁雅和温有山忙上前行礼,嗔怪地说道:“皇后娘娘,您可是有两个孩子的人了,怎么自己还跟孩子似的,瞧见爹娘就撒娇!”
温元静让人关了宫门,挽着陈宁雅的手亲昵地撒娇道:“就算我七老八十了也是爹娘的孩子!你们这回不声不响地跑了,可是把我们几个兄弟姐妹都给急坏了!这次回来,可不能再不声不响地走了!”
陈宁雅心虚地瞟向温有山。
温有山尴尬地轻咳两声掩饰,赶忙转移话题,“公主呢?我们还没见过那个小宝贝呢!”
温元静喜滋滋地让妮夏把孩子抱过来,献宝似的说道:“爹娘,皇上说这丫头跟我像,你们觉得呢?”
陈宁雅和温有山抱着孩子真认真端详了起来,看了好半天才笃定地点点头,“确实跟你比较像!长大后定是个大美人!”
说着,陈宁雅把提前准备好的礼物塞到孩子的襁褓里,慈爱地笑道:“这是外祖父和外祖母的一点心意,公主可要健健康康平平安安地长大。”
温元静在一旁笑得异常温婉,示意唯春取来一个盒子,同温有山和陈宁雅说道:“这是小弟去年给我寄回来的信,说是给我的,其实也是给皇上的,爹娘也看看。”
温有山诧异地展开信封,和陈宁雅仔细看完。
温元静好一会儿才缓缓说道:“他现在和阿兰四海游玩,顺便做生意,日子倒是过得挺滋润的,按他的话说就是他志在江湖,不在庙堂,也不喜被约束,倒真得了华道人的真传。
信中还提了安国公世子之位,大哥已经封了世袭罔替的安北候,霖儿已经册封安北候世子,咱们家长子长孙不可能承袭安国公府的爵位,所以这爵位将来势必要落到二哥或者小弟头上,都是嫡出,长幼有序,按理来说这爵位也该给二房。
小弟自己也是这个意思,他怕你们拿不定主意,就先开了这个口,还说你们小儿媳妇最大的愿望就是当个状元娘子,对这个国公夫人之位倒是没什么想法。
二哥在棣州那边立了大功,皇上明着不好赏赐,正有意封他为安国公世子,三房主动退出,这事倒是简单,只是皇上惜才,再加上小弟私底下也没少替他办事,总不能什么赏赐都没有,所以后面会给个爵位。
爹娘倒也不必担心,爵位只是代表皇家的荣宠,既无封地,也无实权,就是在中城有个宅子而已,再加上他们不在京城,不会掀起什么大风浪,顶多就是再被人酸一阵子罢了。”
对于这种事情,温元静早就习以为常,陈宁雅和温有山也麻了,听完二人久久不言,好一会儿才感叹道:“你们兄弟姐妹相亲相爱,互相推让,我们当爹娘还有什么好说的,既然老三都这么说了,皇上也做好打算了,那就依着你们的意思办,反正都是一家人,这位置给谁都行,我们没意见。”
二人的表态让温元静松了口气,“那这事就这么定了!”
事情虽然定了,然而直到八月温元宏才从棣州调回京城,他刚入城,并未第一时间回家,而是入宫,跟皇上长谈了两个时辰,又去后宫见了皇后,这才出宫。
安国公府里,胡依云带着一双儿女眼巴巴地盼着,等见到那人日思夜想的人,她终于绷不住扑过去,在温元宏怀里喜极而泣,“你总算是回来了!”
温元宏去了这么多年,这次回来明显成熟了许多,竟然还蓄起了小胡子,看着还真有一方知府的气势,他温柔地看着怀里的人儿,朝不远处两个直勾勾盯着他的孩子招招手,不用问都知道这两个是他的孩子,容貌一半以上随了他。
两个小孩在奶娘的鼓励下小跑着上前,小心翼翼地喊道:“爹”
温元宏放开胡依云,一手一个,将他们抱了起来,“爹回来了,以后都不走了!”两个小孩愣了一下,一人一边紧紧搂着他的脖子。
温元宏哈哈大笑,身上好像挂着两个大型物件,迈着沉稳地步伐往府里走。
陈宁雅和温有山早就在大厅候着,瞧见二儿子满面风霜,却精神抖擞,心下一松,喜滋滋地迎上去,说了好些关切的话,又领着温元宏见了温氏和其他长辈,以及这两年家中新添的人人丁。
众人正激动地互诉衷肠,外面传来一声高呼,“圣旨到”
一通华丽地辞藻念完,大家也算是听明白了这道圣旨的意思,皇上册封温元宏为安国公世子,并任命他为正三品刑部左侍郎。
一下子升了两级,直接惊呆了所有人,待温元宏接旨后,温元良才捶了捶他的肩膀,打趣道:“不错啊!你这小子现在混得比我这个状元还强了!”
温元宏哭笑不得,“大哥,你年纪轻轻就是漠北元帅,我怎么能比?现在去翰林院也是皇上看你无所事事随便给你点事情做,你真有这个心,我可是拍马不及。”
“行了行了,不过就是跟你开玩笑罢了,那么较真干什么!”温元良笑得没心没肺。
卓千语都无语了,回头同呆滞的胡依云恭贺道:“弟妹,这回可是你们的大喜事,该回神了!”
胡依云这才转了转眼珠子,喃喃道:“大嫂,我不是在做梦吧!”
说完,她激动又不安地看了看四周的人。
卓千语知道她在担心什么,莞尔宽慰道:“不用担心,升官是二叔子自己努力得来的,旁人也没什么好说的,至于这安国公世子之位,我们大房肯定不能继承,是小叔子那头主动提了让你们这一房承袭的,再加上长幼有序,你安心便是。”
一番话让胡依云放下了那些担忧,满心欢喜地搂着一双孩子。
消息不过一个多月就传到了棣州,胡家自然是乐疯了,甚至还宴请了亲朋好友。
正在浮山村的温元兴和阿兰自然也听到了这个消息,二人却是异常平静,似乎完全不受影响。
温元兴端着一碗鸡汤,哄着阿兰喝下去,“我可是跟孙婶子问过了,这是孙大叔特地养的走地鸡,可肥美了,你正在坐月子,一定要多吃几只。”
阿兰愁眉苦脸地接过鸡汤,不管是什么美味,都禁不住天天吃,顿顿吃,还一天六次,简直要命!她看了一眼身旁呼呼大睡的大胖小子,咬了咬牙,捏着鼻子一口闷了,赶紧把碗扔给温元兴,“行了!可别再来了,我真不吃了!”
“不吃?那可不行!”温元兴一个劲儿地摇头,摸着下巴琢磨道:“要不我跟长义他们去赶海,给你弄点海味尝尝?”
阿兰眼睛一亮,连连点头,“我想吃海鱼。”
“没问题!”说着温元兴快步出门,换上干活的麻衣,穿上村民门常穿的鞋子,背着竹筐就往外走,亦如当年的温有山一般。
这世间有千百种活法,没有最好的,只有最合适的!
“行了行了,不过就是跟你开玩笑罢了,那么较真干什么!”温元良笑得没心没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