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意姑娘。”玉倾云叫住了她,“绿意姑娘不要惊慌,瑾王和瑾王妃都会没事的。”
“可是他们在哪儿呢,不是进塔里了吗,怎么还没有出来?”
萧瑟瑟也不忍让绿意这样着急,玉忘言明白她的想法,牵着她起来。
何惧也察觉到房外已经没有杀气了,于是握着巴乌,率先为两人打开塔门。
外面的阳光照进来了,同时照来的,还有官兵们的盔甲兵刃所反射的银光。
影影绰绰中,身穿水蓝锦衣的玉倾云和打扮俏丽的绿意,一眼就被看见。
萧瑟瑟笑着说:“绿意,我没事。”
“小姐!”绿意撒腿就跑过来,“呜呜呜,小姐你可担心死我了,绿意一晚上都没睡着觉,就怕小姐出事!还好小姐你没事,呜呜呜……”抱着萧瑟瑟哭了起来。
玉倾云摇头叹笑:“绿意姑娘这性子,我瞅着怎么这样鲜活。”
萧瑟瑟揶揄,“四殿下这是什么意思?绿意鲜活,那我是死人吗?”
“瑟瑟,别乱说。”玉忘言微皱眉。
“我知道了王爷。”萧瑟瑟莞尔一笑,“王爷教训的是。”
“瑟瑟,本王不是要责怪你……”
萧瑟瑟忍俊不禁。在她面前,他真是小心的紧,生怕让她有一点不开心。
玉倾云也笑道:“二位这样伉俪情深,倒让在下羡慕。”
萧瑟瑟说:“四殿下别酸溜溜的,又不是没人想跟你伉俪情深。顺京就有位好姑娘,一直挂念你呢。”
玉倾云仍是笑,眼底像是盛开着朵朵榴花,眉梢眼角的柔和,无懈可击。
他对所有人都这样,萧瑟瑟清楚,她帮着赵访烟说两句话,也无非有些同情赵访烟的处境。
眼下,南林侯府的那些亲兵,死的死,被抓的被抓,豹爷也在刚才的混战中被杀死了,别庄这里的势力被彻底消灭,玉忘言和玉倾云都暂时松了口气。
萧瑟瑟推开绿意,拍了拍她,对玉忘言道:“南林侯府和水匪勾结在一起,要置我们于死地,多半是因为他儿子的事。但既然他们有勾结,我想,盐案的事情也和南林侯府脱不开关系。说不定……”南林侯爷就是赵家放在这里敛财的。
最后一句萧瑟瑟没说,怕人多口杂。但玉忘言和玉倾云自然听得明白,两人相视一眼,点了点头。
绿意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然后拉了拉萧瑟瑟的袖子。
“小姐小姐,你们在说什么啊?看着神秘兮兮的,是发现了什么?”
“没什么,你就别好奇了。”萧瑟瑟浅笑,目光在玉倾云的身后梭巡了一遍,瞅到了邓伦。
邓伦正弯着腰,一言不发。
“邓大人。”萧瑟瑟喊了他,“事到如今,邓大人就没什么想说的吗?”
邓伦心下一凛,回道:“下官很高兴瑾王妃没事。能铲除水匪的第二把交椅,也是对他们的沉重打击……四殿下和瑾王殿下,英明神武。”
玉忘言冷然不语。
玉倾云说:“接下来彻底拔除水匪的事,还需要刺史大人多多费心了。”
“这是本官该做了,四殿下尽管吩咐。”邓伦行礼。
萧瑟瑟也看够邓伦这滑头了,总是扮演着被高官侯爵胁迫的无助地方官形象,与玉倾云那个和蔼却与所有人都保持距离的和事老,还真能互相衬托。
玉忘言冷道:“今日回去,刺史大人便想清楚,如有什么话想对本王和四殿下说,便趁早说了,以免夜长梦多。”
邓伦忙应道:“下官遵命。”
“嗯。”玉忘言扭头,对玉倾云道:“回去湖阳,想方设法,扳倒南林候。”
“瑾王说的也是我的想法。”
“我也这样认为。”萧瑟瑟朝玉忘言笑了笑,然后,蕴着冷光视线投向了邓伦,“邓大人觉得呢?想必邓大人是不会给南林候通风报信吧?”
邓伦的脸刷的白了,他跪在地上,小声道:“瑾王妃,湖阳的形势如此,下官这些年来都是如履薄冰……”
“行了,邓大人的意思我们知道。”萧瑟瑟懒得听他诉无助,挽起玉忘言,笑问:“王爷,别庄这边是不是需要些人手看着?”
玉倾云替玉忘言回道:“在下带来了不少人,留下一些在这里。瑾王,我们回去吧。”
“嗯。”
终于能够返程了,萧瑟瑟虽然平静含笑,可心中到底还是觉得,这两天的遭遇像是场梦。
这是场跌宕危险的梦,让她一刻都不能掉以轻心,现在梦醒了,她觉得好累、好疲倦。结果,本是打算在回程的路上就和玉忘言说说话的,却因为困乏,而在他的怀里睡着了。
所幸萧瑟瑟没有睡的太久。
她和玉忘言共乘一马,马背颠簸,弄醒了她。
玉忘言对此愧疚,来营救她的时候走得急,一行人策马,没带个马车。现在弄得萧瑟瑟睡不好觉,玉忘言真想变出个马车来,让她坐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