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等着吧,终有一日,我要让你偿还一切!
短短的拜堂下来,好似是终于走过漫漫长夜,萧瑟瑟被绿意和一个王府婢女扶着,送去了洞房。
直到在洞房的榻上坐好,萧瑟瑟才松开了紧握的右手,手掌上一道弯月形的血迹,她甚至不知是什么时候抠破的。
“呀,小姐你的手,怎么受伤了?”绿意激动的问。
王府的婢女此刻已经出屋,绿意又没有带伤药,只得跑出洞房去找人,给萧瑟瑟找药。
红色的嫁衣旖旎在榻上,萧瑟瑟从怀里捧出漆器小盒,里面的锦瑟图安安静静的平铺着。她不确定玉忘言今晚会不会来,但这幅锦瑟图,是她的承诺,她定要亲手交给他。
如此等着、等着,正厅的喧嚣已静,窗纸上结霜渐浓,饭菜已冷成了冰,玉忘言仍是不来。
绿意怕是也迷了路,没有回来。
萧瑟瑟疲惫不堪,却抱着漆器小盒起身。
她要去找玉忘言,只因她担心他的心绪。
正要开门出去,门忽然被推开,一群花枝招展的女子鱼贯而入。
为首的几个,穿着各色月华百褶裙,指着萧瑟瑟就嘲笑起来:“姐妹们都看看,这就是我们的瑾王妃。还以为王妃入府就能高人一等呢,右相家的嫡女又如何?还不是被王爷给晾在洞房了?”
“就是啊,王妃也没什么了不起嘛,跟我们姐妹一样罢了。”
“还以为王妃能得宠呢,再好的出身,也不过是同我们一起守活寡!”
“哼,我们守活寡只是因为王爷还忘不了那张锦瑟,可她萧瑟瑟守活寡,是因为她是个傻子!”
这话如针一般刺痛了萧瑟瑟,美眸骤寒,望着这群女人。
这就是玉忘言的妃妾们,为首这四个定是侧妃。
萧瑟瑟问道:“你们知不知道王爷在哪里?”
侧妃道:“王爷不会来,你就别痴心妄想了!他八成又在一个人喝闷酒,你这傻子懂什么?他爱的是张锦瑟,而你呢,你就是个给他添堵的傻子!”
萧瑟瑟心头涌上悲怨,抄起桌上的瓷碗,狠狠砸在侧妃身上。
“你!”侧妃被砸得惊叫,瓷碗破碎。
“你这傻子干什么!”
萧瑟瑟呼道:“你们骂人,骂人的都是坏蛋!来人啊,有人欺负新王妃,快去告诉宫里的公公,瑾王府的女人都欺负新王妃!”
这下子侧妃们急了,她们本是来找茬的,哪知道惹恼了这傻子,竟是要引火烧身?
一名侧妃冲上来就想捂住萧瑟瑟的嘴,萧瑟瑟看出她的举动,直接狠狠咬了一口,再一踢,就将侧妃撂倒在地惨叫。
萧瑟瑟趁机推开众妃妾,边朝外跑边大喊:“来人啊!她们欺负新王妃,快告诉宫里的公公和我爹!”
“王妃,怎么了?”山宗带着侍卫们很快赶来。
众妃妾一看见山宗,脸色都绿了。
萧瑟瑟委屈道:“她们、她们欺负我,骂我是傻子,说我只会给王爷添堵……呜呜,我要告诉宫里的公公,是天英帝让我当王妃的,她们又没有天英帝大,为什么还欺负我?”
妃妾们心中一寒,这傻子王妃竟把她们说成了藐视君王,这可是重罪!
有侧妃口快道:“不是这傻子说的这样——”
“你又骂我!我不是傻子!”
“你……”那侧妃气不过,两只眼睛紧紧瞪着萧瑟瑟,过了半晌才使劲平静下来,极其不甘的说道:“王妃,我们没有取笑您的意思啊,您误会了。”
“你们明明骂我,大家都听见了!山宗也听见了是不是?”萧瑟瑟拽拽山宗的袖口。
山宗十分不喜欢玉忘言的这群妃妾,这都是天英帝塞过来的,中间还有人说不准是哪位皇子安□□来的卧底。比起这些心怀鬼胎的女人,山宗自然倾向于萧瑟瑟,何况此事明显萧瑟瑟占理。
妃妾们也不是傻子,看山宗的眼神就能看出端倪,眼下要是再争执,岂不就坐实了藐视圣上的罪名?
众妃妾没办好,只好怏怏闭口,怨毒的瞪了眼萧瑟瑟,不欢而散。
萧瑟瑟仍紧抱着漆器宝盒,山宗的视线投于其上,说道:“请王妃回洞房,辛苦一天,早点休息。”
萧瑟瑟问:“我一个人休息?王爷不过来了是吗?”
“王妃早些休息吧。”山宗避开了问题。
萧瑟瑟说:“可是我还有东西要给王爷。”
“在下替王妃转交。”
“不,我要亲自送过去。”萧瑟瑟说,“王爷现在在什么地方,你带我去,要是敢骗我,你就是小狗,要给我买糖吃。”
山宗星眸微眯,顿了一顿,复和颜悦色道:“在下这就带王妃过去。”
“真的吗?”萧瑟瑟高兴的说:“那太好了,先不用你给我买糖,我让绿意明天给我买!”
说到绿意,绿意这才气喘吁吁的回来,方才她迷路了,药也没找到,眼下十分愧对萧瑟瑟,不想主子又跟着山宗急匆匆而去。
绿意只好回洞房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