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人,求求您,救救小女子,救救我和母亲。”车上的锦帘被女子拽开了一角,马车里铺着上等雪狐皮褥,没有一丝杂毛。
看热闹的百姓看到了马车内的一角,议论纷纷。
“我的娘哎,这雪白纯色的上等皮毛千金难得,可这马车里的用它来铺车,这姑娘不想活了,”一个看样子是皮货老板的人啧啧的说,心里盘算着上哪里弄个仿品好大赚一笔,一脸的精明市侩样。
“这般身份的人哪里会管穷苦人?”眼神沧桑的老者干巴巴的手捋了捋不剩几根的山羊胡子小声喏道。
“哼,就是啊,人家不是傻子,这六殿下的事情,谁又敢管”
“就是,作对?傻子才敢。”
“又一个可怜的女娃娃呦。。。”
“可怜什么,你敢管?你全家人的命都不要了,鸡蛋碰石头。。。去年那个官家小姐—”
“快闭嘴,小心没命活。”
车里一阵浅轻的咳嗽声,周围的喧闹瞬间停止。
“拉开她。”顾福溪神色深沉,隐隐含怒下令。
仆从们训练有素的架起了女子。
女子惊觉“贵人,救命,求求您,救救我和我娘,做牛做马我都愿意,求求您,求求您。。。
”
“拉开她。”见护卫们居然面有难色,顾福溪不禁厉色道。
护卫们不再犹豫拉着女孩离开。
女孩眼里最后的一丝光芒消失,只剩下一片死寂。
“娘,女儿从此不能再孝敬您了。。。”没有了声嘶力竭只剩下赴死的绝望。
“顾先生”说话的男子声音很轻,仿佛一滴水滴落在平静的水面,带着淡淡的凉意,让人低头臣服。
“呦呵,来了个多事的,敢管本殿下的好事儿”锦衣男挑着桃花眼慢慢踱步,声音轻佻阴柔仿佛是那催命的阴司。
“丞相大人,您老人家丞相不做,改做商人了?这真真是稀奇啊”
护卫戒备的护在马车的前面跪下。
“微臣见过六皇子殿下,臣的一个远房亲戚来访,特出城迎接。”顾福溪行礼起身。
“不要过来,不要。。。”女孩木然的重复着。
青衣少年从马车里出来,依然是冷着一张脸,周围看也不看一眼,直直走到中年男子身边耳语了几句,安静的回到车里,锦帘放下一切归于安静,仿佛车里就从来没有人出来过。
“微臣这位亲戚路上劳顿,身体微恙,需要个丫鬟随身照顾,不知六殿下能否割爱?”
锦衣男一双桃花眼不看受惊的女子,直直盯着银色马车,过了半柱香的时间,不知看到了什么邪气一笑
“小贵子,本殿下乏了,回宫。”
“殿下,这女子。。。”
“狗奴才,本殿下何时缺过女人?”
“。。。。。。”
锦衣男子扬扬手,带着随从悠闲地离开。
中年男子安排两个随从带着母女跟在马车后面,继续行进。至距离皇宫不远处的一个胡同,中年人,随从恭敬地行了跪拜礼后与青衣男子说了些话后便退步离开。
临街的府邸,诺大的金字匾额上“逸王府 御赐南历三百五十五年 ”笔法苍劲有如神助,是南国上一任皇帝南宫清霖的笔迹。放眼整个南国,能得此殊荣的只有南宫雲翳一人。他在南国皇族里的地位可见一斑,不过这也只是当年先皇在的时候而已,现如今谁又知道呢。
马车从侧门进入内院,停在了一处竹林后的院落“听风苑”,青衣少年将紫檀木的轮椅推到了马车前,浅色软毯铺的厚重,
“主子,可好些了?”
浅浅的咳嗽声之后是一阵细碎的声响。
银色锦帘被苍白修长的手掀开,手指修长,容颜如玉,仿若出水之白莲,天上之皎皎明月,让出来迎接的下人们不禁走神,白玉冠束发,两侧银色流苏垂在耳边,没有被束起的墨发如云般柔顺的披散在身后,雪色华服袖口银线绣制的云纹,男子的肤色苍白,手上青色的血管依稀可见。
青墨动作娴熟的将锦帘拉开挂在一边,搀扶主子坐上轮椅,将厚重的毛毯盖在腿上。
简单的动作,南宫云翳的鼻翼,额头已经出现了细腻的汗珠,眼帘低垂,靠在轮椅上轻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