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牺牲……你就不能对我善良一点么?”
“对你啊,没那个欲望。”叶煦说着笑了下,走到他自己座位上拿起手机:“行了,我等下出去买饭,给你带回来,要什么?”
“不用带了,我跟你一起走。七到九节不是毛概么,吃完直接去教室好了。”我总算是成功从床上坐了下来,血液重新开始流通之后那一半的身体就都是那种被针扎了似的细小的疼痛,真是不大好受。
“咦……”叶煦刚把手机开机,我听见他那边响了好几声,应该是短信的声音。
“怎么了,有人约?”我打趣他道。
叶煦慢慢地点了下头:“唔……是久——林久桥……他说想跟我见一面。”
我听得出叶煦声音里面的迟疑,知道他在顾虑我,于是就对他说:“你还是别叫他林久桥了,想叫久哥就叫呗,都习惯了。以及,他既然主动来约你你就去见他吧,有什么话说开就好,别留矛盾。昨天你把他那么严厉地批评了一顿我看大神最后都有点懵了。”
“那是他自找的,没事非要给人灌什么心灵鸡汤啊。”叶煦翻了个白眼,看得出还为昨天的事憋着气。
“他不就是那样的性格么,你也不是第一天才知道。说真的叶煦,你俩别因为我跟何安的事闹矛盾,一码归一码,别为了我耽误你自己的事。”
“你真操心,再说吧。”叶煦没有正面接我的话,他合上手机开始收拾包,边装东西边说:“快快快,你不是要一起走吗?刚才不是要饿死了吗?那你怎么还坐着!”
“我这就起还不行么……这就起!”
我迅速地从床上跳了下来开始洗脸刷牙换衣服,至于叶煦到底有没有答应见林久桥我并不清楚,暂时也没有去问,因为我想如果他真答应了的话一定会告诉我。
即使我对林久桥的好感度一向都不算特别高,但是如果叶煦真喜欢他,那我绝对不会让自己的事成为他的障碍。
※
自从那天在细胞课下被叶煦教训了一顿之后,我现在周围的人对我的态度都变得收敛了许多,至少明面儿上没人再敢像先前那样挑事儿了,至于暗地里人家想怎么想那咱也就管不着了。
坦白来讲即便现在他们对我还跟以前一样,我也是没有心情去理会他们的,因为还有一件更让我头疼的事,那就是蒋哲良。
自我爸二审结束之后蒋哲良就沉寂了好长一段时间,我本以为何安一走他还会有些别的什么动作可他都没有,弄得我几乎都要把这个人给遗忘了。
可是就在最近,他忽然又活跃了起来,开始频繁地发信息打电话联系我,而内容又都千篇一律,不是约午饭就是约晚饭,十分的热切。
我不会不明白他到底是什么用意,只是他的这个用意,我显然无法接受。
在连续拒绝了他几次之后,我觉得事情不能再这样拖下去了,就主动约他在t大附近的一家餐厅见面,蒋哲良接到我电话的时候似乎还挺惊讶的,估计是没想到我会给他打过去。
“易生,咱俩是约晚饭吧?这周五?”电话接通说明我的意思之后他就问道。
我打电话这天是星期二,离周五还有三天,但我是想速战速决所以就说:“要不就今晚?明晚也行,我可以翘课。”
“不用这么赶吧,第二天有课还得想着作业啥的,周五晚上时间比较充裕,吃完饭我们还能再去干点别的。”蒋哲良还挺高兴地说。
然而显然我跟他的想法是南辕北辙的,从最根本的目的上就不一样。一个是想开始,另一个则是想结束。
我拿着手机等了几秒,然后说:“就今晚吧,五点,我会早点过去占位置,你准点来就好。”
“易生,你是不是想对我说什么?”蒋哲良应该察觉到了不对,声音里的笑意都消失了,又带了几分威胁:“你可想清楚了,有的话该说,有的话不该说。”
“你放心吧,不管说什么我后果自负。”我淡淡地说,不再等他回绝就又道:“就这样了,到时候见。”
说完后我挂了电话,盯着手机的屏幕又静静发了会儿呆。
每个人都有犯错误的机会,但是既然已经认识到是错误了,就不该再继续执迷不悟地犯下去。
是时候把话说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