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易生,我知道我让你等了太久,但是之前不说是因为我人在美国,而我们两人之间又是那样的一种状态,我怕说出来会让你误以为我只是单纯想用这句话来哄你而已。但其实不是这样的。易生,我这次回来最重要的一个目的就是想亲口告诉你,你是我这辈子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爱的人,将来不会再有任何人能取代你在我心里的位置。只要你肯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这一生都想和你、只想和你一起完完整整地走下去。”
“何安……”
“易生,我知道你现在还没有那么容易原谅我,但我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来消除我们之间的隔阂。你给我一点时间好不好?你再给我一次重新把你的心争取回来的机会好不好?”
“……我想说……”
“别拒绝我行么……真的,就给我这一次机会好吗?”何安的声音都已经放软了下来,眼神里是真挚的歉意和后悔,而他这个样子让我根本就招架不住。
“停!”我终于忍不住阻止了他再说更多的话,虽然我现在已经快被感动傻了,但是有句原则性的话却不能不说。
“何安,我就想对你说,你抢了老子的台词你知道吗?”我非常严肃地看着他,“你这个样子抢戏,真得让我很不愉快啊。”
“……”
哈,哈。傻了吧?懵了吧?让你抢,你怎么那么能抢呢,小爷我酝酿了那么半天的话你说抢就给抢了,你合适吗?
“当初表白的时候就是你先说的,你给我留一次不行么!”我瞪着眼,佯装生气,不过估计装得不太像,因为何安的表情明显是没有被我给震慑到。
“易生,你愿意原谅我?”何安的一双眸子在黑暗中亮得不太科学,明明都是黑色的,可他的瞳仁却反而被衬得愈发清晰明澈。
从眉眼精致的弧度,到下颌完美的线条,他的面孔始终是我最爱的样子。
对着这张脸,要让我说出不肯原谅的话,那我一定得是修炼成法海那个级别的。然而我只是个六根未净的普普通通的人,所以,注定是逃不过了。
“何安,你知道我跟你第一次见面是在哪里吗?”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另外问道。
何安有些奇怪地看着我:“难道不是在生科楼下么?”
“不是啊。”我看着他笑,“其实我一直都没有告诉你,我当年也是考过生物竞赛的人,因为省赛的时候我是天津市的第一名所以也被选去青岛参加全国联赛,只不过我提前退赛了。”
何安看起来稍显迷茫,然而很快他的脸上就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不可思议地盯着我:“你是——难道你就是那时候的——?”
我见他终于想起来了不禁笑得更厉害了:“对啊,就是那个时候在考场上突发胃绞痛被你背到医护室的那个。”
何安像是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一样:“可是——可是你跟那个时候相比——”
“一点都不像?”我知道他想说什么,不由无奈地笑笑:“我那会儿因为蒋哲良说他喜欢长刘海还戴眼镜的男生所以就给自己整了个杀马特的造型,本来是一点五的视力还专门去买了副眼镜架在鼻子上装近视,不过镜片就是纯玻璃,还特别厚,死沉死沉的。”
“……真的是你……”
“我吃饱了撑的骗你干嘛,当时我考试就坐在你旁边啊,刚开始胃疼的时候我还想硬撑着等考完再说,结果后来越来越厉害就被你给发现了,直接背着我就去了医务室,到那里还教育我说要量力而行来着,你忘了?”
“没忘……”何安的神情有些发怔,“但既然你已经认出我来了,为什么大一刚见面的时候你没有告诉我这件事?”
“不好意思说呗。我总不能一见你就说,同学我为了感激你的‘救命之恩’一路追到p大生科来就为了以身相许吧?”我在说的时候忽然有种很奇异的感觉,曾经觉得羞涩得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的话,如今却也可以这么自然随意地讲了出来。
“易生,原来你从那么早开始就……”
“嗯,从你以为的我们第一次见面开始,我就喜欢你了。”我用胳膊把自己的上半身也撑起来了一点,离何安又近了些:“所以安哥,我真得很不容易啊,为了追到你。你说我费了这么大的力气好不容易才能和你在一起,怎么可能轻易放弃呢,除了原谅你我还有别的选择么?”
大概这辈子只会抱着这样的执念做一件事,为一个人,没有第二次。
我不会说自己不计较付出和得失,因为我真得在乎,我爱他也希望他爱我,所以这一次如果我们都能再给彼此一个机会,我不会再退让,也不会再让自己卑微谨慎下去。
何安现在看着我的眼神里已经不单单是心疼和自责了,他深深地凝望着我,缠绵缱绻,仿佛是要把眼睛里的那个人刻进脑海里,印在心上。
“易生。”他低低地叫我。
“别说话,吻我。”我咧开了嘴角对他说。
何安的眉眼瞬间就弯成了两轮新月,然后下一秒他就从善如流地低头将我的嘴唇含在口中。
天时、地利、人和,剩下只要遵从内心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