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个屁啊,你倒是说些靠谱的我才会信啊。比如,你要说你喜欢吃辣的讨厌甜的,那我绝对信是不是?你要说你喜欢吃米讨厌吃面,那我也肯定相信是不是?可你自己听听你都说了些什么东西,说你是真看上我了后悔当初没继续跟我搞基,妈的你以为我脑子里要进多少水才会信啊?”
我说着说着就不由自主地趴在了桌子上,今天本身就累,又喝了两杯酒之后便已经分不清到底是困还是晕了,总之都是觉得脑袋沉得抬不起来眼睛也睁不开。
“你是不是醉了?”蒋哲良没有回应我刚刚那一堆话,皱着眉问我。
“没,就稍有点晕。”我看着他那皱眉的样子不知怎的竟想到了何安,心里发闷,索性闭上眼睛道:“要不我先睡一会儿,你有事就先走吧,我睡醒了再走。”
“你在开玩笑吗。”蒋哲良说完后有好长一会儿都没声音了,然后我就听见有服务生过来收钱,蒋哲良买了单之后走过来拍了拍我说:“走吧,我送你回去。”
“别啊,让我先睡一会儿再说……”我这时意识已经不是很清醒了,脑海里就只有一个念头:我要睡觉!
可蒋哲良却压根没管我说啥,直接扯起我一只胳膊就将我半搀半扶地给拖了出去,然后他拦了辆出租车先把我塞了进去,他自己则从另一侧上车,让师傅直接去我们学校小西门。
说真的我就搞不懂,现在天已经不冷了,晚上睡外头也绝对冻不死,干嘛非要送我回去呢?真是瞎折腾……
我就这样一边怨念地想着一边渐渐睡了过去,似乎后来有听到蒋哲良的声音说什么“到了,我不能上去,叫你室友下来接你”之类的话,不过我已经都懒得理会了,是现实还是做梦都不重要,只要别再叫醒我怎么着都行。
恍惚中,我感觉到自己好像被什么人背了起来,那人背上暖暖的温度隔着衣服传到我身前,让我整个胸腔也是暖暖的,不禁觉得心里的难过似也减轻了一些。
啊哈……没想到在喝了酒之后我终于肯承认自己心里是难过的。酒精还真是种神奇的存在,跟吐真剂似的。
我也不知道自己当时的状态究竟该算清醒还是不清醒了,反正即便是清醒的也没能维持多一会儿。最后感知到的就是被人放在了床上,脑袋下面有枕头,身上有被子,这可比趴在酒吧桌子上要舒服得多。
我仿佛仅仅翻了个身,然后就彻底地睡着了。
※
连着两天,我昨天是醒来之后像宿醉,今天则是醒来之后真宿醉,而且这次还伴随着程度不轻的头疼,我也是心塞得不行。
睁开眼适应了一会儿,我就觉得有哪里不大对劲,可脑子却迟钝得怎么都反应不过来到底是哪里不对,于是我就睁着眼看啊看,终于发现了一件事:为什么我的头上是个床板?我不是睡上铺的吗?!
意识到这件事之后我吓得猛地坐了起来,生怕自己跑错了地方,可是等看清周围的环境之后我却忽然有种嗓子被人卡住的感觉。
我竟然是睡在何安的床上。而何安,现在则正坐着趴在他的桌子上,身上搭着件外套,还在睡着。
昨天,到底……
我开始努力回忆着昨天后来发生的事情。比较清晰的记忆是停留在我刚喝完2轰炸机的那个时候,之后我就记得自己很困,特别困,然后应该是蒋哲良送我回来的。可我是怎么上楼的呢?自己爬上来的?不太可能吧……那莫非是何安……
我正想着,就听见宿舍门那里传来了开锁的声音,然后便看到是叶煦进来了。
他应该是刚吃完早点回来,手上还提着两个袋子,一个里面装了两杯豆浆还有包子,另一个里面则是几个柠檬。
“你醒了?”叶煦回来的动静也弄醒了何安,他直起身子后就看向了我,眼睛里面的血丝比昨天早上还要厉害。
“嗯……这是……?”我示意了一下他的床,想问他我是怎么睡到这里了。
而这个时候却是叶煦先说话了:“易生你个倒霉孩子不是不能喝酒的吗,那怎么昨天还喝成那副德性,要不是安哥背你上来我看凭你自己肯定就回不来了。你可得好好谢谢安哥啊,他昨晚看你喝多了怕在上铺不方便还专门让你睡他的床,自己在凳子上坐了一夜,还得时刻准备着照顾你,啧啧,这可真是……”
叶煦没把剩下的感慨说全,但我知道他想说什么。我不由看向何安,想说声谢谢却不知为何张不开口。
而何安此时也正看着我,神情有些严肃。
“不是跟你说了尽量少喝的么,怎么不听?”他低沉的嗓音略显沙哑地问我。
然而说出来不怕被人笑话,我在听到他的这句话之后,有那么一瞬间真得是有点想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