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手搭在石门上。楚释面朝石壁,低声道,“你会看到我的一切,陈之玲。”
这是间密室,行影与楚释七拐八拐才能到达的密室。它坐落的隐秘性像是它在楚释心中的地位——藏在不为人知的角落里,是他难以忘怀的美好。行影捂住胸口,他分不清是他心跳剧烈还是陈之玲心跳剧烈,楚释略偏头,弧线由他洁白的额头流畅滑下,这份男女莫辨的诡异之美令他魅力十足。
行影指尖颤抖,他被心底莫名的欲望勾的魂不守舍的。
就好像,一个倾国倾城的大美女衣衫不整,在床第之间软语道,“我会带你探索我的秘密”一样令人兴奋难耐。楚释用力一推,石门缓缓打开,楚释率先阔步走入。
行影一愣,陈之玲心头一冷。
红帐漂浮,无数人像雕塑一般,呆立在场地四周,一道石桥由石门一直通向尽头,而尽头是被红纱围住的坐化台,坐化台边立着的是大名鼎鼎的宝剑瑶光。
“我每天会在这里休息。一开始是年时诚强迫我的,后来我也习惯了。”楚释轻笑道,“但是他死了,我还是要与我的恐惧为伴,将这份欲望悬在头顶,告诉我自己,没有至高之位,我就是一介囚奴。”
行影感觉到陈之玲的心头在颤抖,他一捂胸口,低声道,“有我在,别怕。”
楚释一挑眉,整张脸在暗淡的光晕下妖冶,“怎么,怕了?”
行影皱了皱眉,有些责怪道,“别吓她。”
楚释嗤笑一声,他狂妄的随手指道,“你知道这些都是什么吗?”
一群人,或站或坐,如同雕塑一般分布在石桥两侧,他们都面带白纱,有男有女,有皮有骨,却丝毫没有生机而言,就像是——
尸骨没有腐烂的死人。
默然一瞬,行影叹口气,“陈之玲让我问你,这里包括了修仙所有人?”
楚释兴奋一笑,他有些变态道,“对啊,之玲真聪明,这些人就是我遇到的修仙所有人,是我用欲望雕铸的活死人。”
他跳下石桥,冲行影伸手,仰头兴奋看他,神采奕奕道,“你要看看陈家和姜谋吗?我知道你会想家的,所以我雕铸的可像了,毕竟都是我的骨血,是我用记忆和疼痛换来的。”
行影同情看他,楚释伸手片刻,见行影不想去看,于是他又飞上石桥,凑进一步抬手抚摸行影脸侧,眼神像是冬日里毛茸茸的小动物,祈求主人的爱怜。
行影深吸一口气,慌忙低头。楚释低声道,“你想看看与我彻夜为伴的人吗?”
他缓缓拉过行影垂在两边的手,带着他慢慢走向尽头。玉质的坐化台清冷无比,瑶光竖在一侧的气势仿佛主人誓死守护的决心。掀开帐幔,陈之玲的心中已经隐约不安,这不安任凭行影如何安慰都无法缓解,楚释温柔的看着行影,手也缓缓的伸向内侧床幔。
看到坐化台后床内之人,行影体内的陈之玲没忍住,带着行影扶着坐化台就是一阵干呕。
那床里躺着一个女孩。她身着薄如蚕丝的中衣,闭眼安睡,面色红润。
那外貌那身段,分明就是陈之玲在世。难以想象,自己身体的每一寸都被他拿捏仔细,还用欲望雕铸出了模样。行影摆了摆手,看着楚释咬唇调皮开心的样子,他忍不住道,“你知道的,这件事对于我身体里的这姐妹儿来说,实在是太难以接受了。”
“嗯。”楚释傻笑道,“你知道她是用哪种欲望雕铸的吗?”
陈之玲在行影体内怒喝道,“让他闭嘴!”
楚释却不听她抗拒,认真道,“情欲。”
陈之玲两眼一翻,真想赶紧解脱,行影坐在坐化台边,因为她的难受而五官乱飞。
楚释站起身,走到行影面前。行影下意识的想离他远点,竟不想楚释膝盖支着坐化台,素指一推,一把将他推倒在床上,行影抬眼,身旁就是那个正在“酣睡”的陈之玲。
楚释倚在床上,一挥手,床帐缓缓拉下,行影支起上身,诧异道,“楚哥,我是男的!”
帐内闷闷,“闭嘴,我只是要让陈之玲活而已。”
“哦。”
怎么还有点失望呢。行影嘟了嘟嘴,一脸无聊的看楚释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