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时诚的眼神热烈直白且恶毒,他舔舔嘴唇,“没办法干你的日子还真挺难挨的。”
楚释深吸一口气,他绝望的想到陈之玲,无意识的低声喃喃,“之玲,给我勇气面对吧。”
年时诚捕捉到只言片语,他探身道,“什么?”
楚释认真的点点头,“门口的柳佰蕊,给她个痛快吧。”
年时诚就是这种渣滓。他不会让他的猎物轻易死去,总要折磨他们生不如死、求死不能才好。楚释与柳佰蕊曾经欢爱过,出于可怜她的角度,楚释还是希望她能顺利解脱。
年时诚一愣,大笑道,“搞得像你很干净一样,修仙界的畜生哪个不是道貌岸然?我还真就看不惯他们高高在上的样子,你告诉我,你睡过多少修仙人,又有多少修仙人睡你?我要是没记错,你这次还被人家陈家给赶出来了吧?说我脏,你清白?陈家二女儿都不愿意和你多说什么...”
一句话没说完,楚释已快步上前,死死扼住年时诚的脖子,将他连根提起,年时诚挑眉看楚释青筋暴起的样子,年时诚并不怕他,因为魔族是没有窒息这说法的,他愣得片刻,就挥手掣开楚释的桎梏,楚释只得退至王位前,利落潇洒的转身开扇。
黑发飞舞,白衫翻飞,楚释眉眼间的坚定与凌厉令年时诚晃神,记忆中不可一世,十岁胯下纵马平定天下的少年好像回来了,那个总被他称作美人的男子在岁月的蹉跎中依旧没能低头。
年时诚爱死楚释这股子仙气了,假如他这个恶魔有爱存在的话。他不是没考虑过再找个楚释的替身,去忘记楚释带给他的感觉,但可惜,楚释已是世间罕有,替身哪里能随便找到呢?
楚释冷冷的看着年时诚,声音清冽,“修为还我。”
年时诚一挑眉,懒懒道,“你都知道不可能,还要问我?”
楚释的眉头皱起好看的角度,高挺的鼻梁在白皙的面庞上留下犀利的阴影,“那你只有死路一条了。”
年时诚刚要放声冷笑,结果下一秒,他的双眼圆睁,因为他察觉到了,楚释身上有血力出现,而且能量很强,无法探知其底线,楚释冷静作法的样子吓到了年时诚,年时诚赶忙站起身,“你怎么会有血力?”
楚释淡淡道,“胚胎。”
年时诚心头一窒,“胚胎?你把胚胎的力量吸走了?”
楚释扬起嘴角,“可惜这份血力觉醒的太晚,不然,早应该让你们都去死。”
年时诚怒道,“你怎么敢...?”
楚释的束发被血力震散,他披头散发、凝视年时诚的样子好像黑夜中游荡的红衣怅鬼,下一秒,铺天盖地的血水自他头顶漫过,完全裹住毫无还手之力的年时诚,楚释清冽的声音略有浑浊,“这份力量,好像还不错。”
是夜,一黑衣蒙面人踏青砖而来,转瞬闪进皇宫正殿。姜谋倚靠龙椅前的玉桌,他面前不远处的墙上悬垂一幅巨大的千里江山图。
姜谋全程背对来人,只是微侧头,“讲。”
黑衣蒙面人利落拱拳,“年时诚已死。”
姜谋眉头微挑,“比起这个,胚胎有下落吗?”
蒙面人打量一眼姜谋的背影,“魔族传言,胚胎丢到我们这儿了。”
姜谋一愣,转瞬嗤笑,“好打算,内忧外患再一举铲平,魔族真是个难缠的对手。”
蒙面人否定道,“魔族恐怕没那么聪明。”
姜谋转过身,坐回龙椅里,微微扬头,“说说你的看法。”
蒙面人斟酌片刻,“之前清净崖玄关开放阵仗不小,这一阵子边境的魔族宵小又屡屡闹事,事出反常必有妖,这个消息我认为我们不得不信。”
姜谋点点头,“魔族闹事是常态,不足为奇,比起这个情况,玄关这事儿确实需要个说法。”
蒙面人接着说,“虽说魔族宵小屡屡闹事,但是自从楚释来到我们界内,情况越发频繁,陛下,我不懂,为何不在楚释刚入界时就展开抓捕?”
姜谋轻哼一声,蒙面人顿时明白自己多言了,他赶忙跪下,“陛下,臣无心冒犯!”
姜谋活动了一下筋骨,“无妨,你是我的肱骨之臣,自我上位以来,境内诸多不服我姜谋统治的家族势力,对外呢又有魔族对抗,先皇在时,楚家势力滔天,楚家之后楚天越更是妄图篡权夺位,野心勃勃,你我都知楚天越在魔族未死,既如此,又何必一定要他死?”
蒙面人懵了,他不知其解,“陛下的意思,楚天越就是如今的楚释?”
姜谋扫了他一眼,只是对这个问题避而不谈,“人间有句话道,围师必阙,穷寇勿迫,讲的就是,把对手逼入绝境,就要给他一个苟延残喘的机会,否则对方会绝地反击,与其与楚天越两难,不如用他来解决魔族的麻烦。天下一统是我毕生所求,只要名垂青史,我不在乎什么手段达成目标,你明白吗?”
蒙面人点点头,不明觉厉。姜谋接着说,“楚天越的能力我还是信服的,所以我希望他能在他死前将魔族一脉摆平,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们再一锅端了他,否则,现如今的魔族魔物种类分散,真要打那就不能停,两种方法相比,还是楚天越统一魔族后再开战耗费的精力财力更划算。”
蒙面人抬眼,试探的问道,“可是,楚释会被我们控制住吗?”
姜谋有些无奈的笑,“那只能看,我和楚释谁更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