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方才一通发泄,此时情绪稍有平复,汤雅媛继续不急不缓地进餐,同时神色不屑:“你的计划能撼动汤瑞?”
雅臣劝道:“现在陆氏最重要的是自保。即便我们三个公司合作,也未必可以赢。这里毕竟是香港,你我的公司都不在香港。”
雅媛挑了挑眉,唇角上扬,“那又怎样。我已经有了一个计划,现在就看简荨,看她到底是选择帮他们,还是选择帮我们。”
雅臣眉头蹙了蹙,沉声说:“她毕竟不是汤家的人。就这样让她成为汤家斗争的牺牲品,对她并不公平。”
“她是汤家的人。”汤雅媛摇了摇头,敛眸,“从和汤雅梵纠缠不清的那一刻开始,她就注定这一辈子是汤家的人。她没得选择。她躲不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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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瑞主席办公室,雅梵将一本件放回到桌上,直接问:“你想置陆氏于死地,还是想置她于死地?”
谨言轻晃着摇椅,漫不经心地说:“想置谁于死地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是一个用时短而且有效的方法。”
雅梵蹙了蹙眉:“nstn,我不知道你同她,或者同陆氏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也不想知道。但是我不会让任何人,任何计划损害到汤瑞的利益。汤瑞从来不打无用功的仗。现在你为了打击陆氏,连汤瑞的死活都不顾?”
谨言把玩着手中的笔,淡声说:“你不用担心,汤瑞死不了。”
“但是这个计划对汤瑞也没有任何帮助。损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情我从来不会做。”雅梵将件合上推还到他面前。
谨言也不相让:“我不管会不会自损八百。我只要时间。越快越好。”
沉默了一会,雅梵缓缓开口:“我放她回汤瑞,是有理由的。在我和她离婚前,我已经开始实施并购,但是并不顺利。有一股来自境外的资金一直在和汤瑞抢购陆氏。陆氏正在逐步撤资香港。我不知道谁有这个实力甚至胆量和汤瑞争,也不知道他们的目的是什么,是为了汤瑞,还是为了陆氏。我想看一看,到底谁在陆氏身后。所以我放她回陆氏。只有她回去,才有可能引出陆氏背后的势力,汤瑞也才能知己知彼。”
“这就是你最终同她离婚的原因?”谨言蹙眉。
“是的,”雅梵点点头,认真说:“我同她离婚,不是为了放手,只是先暂时放她出去引出陆氏背后的势力。等到收网的那一天,也是她乖乖回到我身边的那一天。”
“你是不是,在怀疑什么?”谨言沉着声音。
雅梵食指敲桌,微微的笑意透着沁骨的森冷,幽幽说:“我从来就不相信,某些人会甘心败者为寇,对汤瑞轻易死心。”
“所以你把她当作你棋盘上的棋子?当作诱饵?”
“是的。”
谨言冷笑:“口口声声说爱她,可是连心爱的女人都利用,汤雅梵果然是汤雅梵。”
雅梵连连摇首,笑说:“彼此彼此。口口声声说爱她,却连心爱的女人都要打击,汤谨言果然是汤谨言。”
一刹那间,谨言的脑海中浮现出荷兰的医院,还有不来梅郊外墓碑上天真的笑靥,他低沉地说:“汤雅梵,你真的不要太过分,否则你会后悔。”
“现在心疼了?可是论狠,我汤雅梵比不过你汤谨言。我要的无非是她来求我,心甘情愿臣服于我。可是你要的,是让她走投无路。”然,这一刹那间,他想到了那只看过一眼,一次都不曾抱过的小小的婴孩,神色黯了黯:“其实,我想看一看,最后真正后悔的人,是你,还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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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一如往常,简荨第一句就问:“皓然呢?”
菲佣答:“在睡午觉,还没有醒。今天小姐回来的很早。”
简荨疲惫地躺倒在沙发上,“这几天我会在家里休息,不去公司。”
“这就对了,这样也可以多陪一陪皓然。你的脸色很差,想不想吃点东西?”菲佣关心地问。
“中午吃过一点,现在不饿。我先去睡一会。”她连连打着哈欠。
醒来时已经晚上。抬手看了看表,慌忙起身。
看到皓然在客厅里咯咯咯地笑,她缓了缓疲惫地神色,接过宝宝,轻柔地说:“妈咪一直在睡觉,没有陪我们皓然,不要生妈咪的气。”
菲佣笑说:“他真乖,吃了就午睡,午睡醒来就一直自己玩,不哭不闹。”
简荨逗着宝宝,一脸温柔而满足的笑。
“小姐,吃点东西吧,都过了晚餐时间,怎样都要吃一点。”菲佣在一旁劝道。
听到这个,简荨侧头想了想,问:“lisa,有没有辣的东西?我忽然想吃辣。”
用过晚餐后,看到已经空了的餐盘,菲佣吃惊地说:“小姐,以前你不太能吃辣,今天你已经吃了整整一盘辣菜。好在你没有亲喂孩子,都是把奶水挤出来,否则孩子会被辣到的。”
简荨又在连连哈欠,神色疲惫:“我再去睡一会,麻烦帮我照顾一下皓然。”
说着,拉过毯子,直接躺倒在沙发上,沉沉入睡。
菲佣表情困惑,自言自语:“难道是抑郁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