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妈妈低着头,看了一眼秦舟,秦舟深吸了口气,看向花妈妈。
花妈妈接触到秦舟的眼神,立马懂了他的意思,于是走过去,对江雪瑜道:“夫人放心,钱……额,钱都拿回来了,我收了。”
其实压根就没卖啊,一发现江雪瑜不见了,花妈妈吓都吓死了,赶忙喊人,说相府夫人不见了,相府的护卫立马挤了进来,随即就是派人寻找失踪的江雪瑜了。
江雪瑜得知钱都收回来了,松了口气,然后才感觉到自己肚子饿得不行,秦舟本来有话要说的,看了一眼江雪瑜,最终什么都没说,只让人好好照顾她,便离开了。
当天晚上,房里只有秦舟和江雪瑜时,秦舟问江雪瑜,“你一直在偷偷喝避子汤?”
被发现了,但是江雪瑜也不觉得自己有错啊,她自己还是个孩子呢,万一真有了身孕,不得吓死她?
但是看着秦舟脸色不太好的样子,江雪瑜难得的沉默了。
秦舟提高了音量:“回答我。”
“是。”
江雪瑜还想解释什么,秦舟眸子里却盛满了怒意,冷声质问道:“什么意思?江雪瑜,你这个人,有半分真心吗?”
“你一直都是在耍本相,压根就不是真心想留在相府对吗?”
江雪瑜被秦舟的反应吓了一跳,随即承认道:“是,相爷也不是真心娶我,当时不是为了搞垮顾家吗?还是我自己求来的一条生路,现在顾家也垮了,我觉得我也该走了。”
虽说在山洞时的时候,秦舟为了救她,也算是尽心尽力了,但是江雪瑜还是比较清醒的,她是怎么嫁入相府的,她还记得清楚。
秦舟是什么样的人,她也清楚,能够睡到秦相这样的极品男人,她觉得值了啊!
她喜欢秦舟,秦舟也喜欢她,她能感觉得到,这段日子的这些美好回忆都是真的,这就够了,她的人生没有必要困在相府这样的高门大院里,尤其现在,秦舟因为她偷偷喝避子汤的事,对她发脾气,更加坚定了她要跑路的决心。
秦舟的眼神越来越冷,随即轻笑出声,“又是求县主之位,又是摆摊卖字画,你早就计划好了离开是吗?”
“江雪瑜,你是不是以为,本相是死的?”
“相府,是你想进就进,想走就走的吗?”
江雪瑜脑子里忽然嗡的一声,看着阴晴不定的秦舟,心里闪过一丝恐慌,而秦舟已经站起身,甩袖离开了。
自那以后,江雪瑜就被软禁了,秦舟也没来看过她,据说这段日子秦舟一直睡在隔壁,或者是房,每天早出晚归,忙得脚不沾地。
容妈妈还以为江雪瑜和秦舟闹矛盾了,一直在给秦舟说好话,江雪瑜却无比清醒,她被软禁了!
她连相府的大门都出不去,花妈妈一直以相爷担心她身体为由,让她好好养身体,还每日变着花样做好吃的给江雪瑜,但是江雪瑜却瘦了。
“花妈妈,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吗最近?”
花妈妈愣了一下,随即道:“大事啊,所以相爷才忙呢,淮王居然拥兵造反了,好在相爷早有准备,沈将军也还在京城,直接拿下了淮王。
淮王被赐死了,参与了造反的淮王党羽,也都关押了,流放的流放,砍头的砍头,抄家的抄家,相爷可忙了呢!”
江雪瑜忍不住问道:“那江玉宁呢?”
花妈妈知道江玉宁是江雪瑜的妹妹,还以为心善的夫人挂念那个坏妹妹呢,眼带同情道:“她死了,不过不是相爷干的啊,是淮王妃,淮王妃知道她的下落后,哪里容得下她。”
江玉宁居然就这样死了,江雪瑜心中不禁感到一片唏嘘,同时又觉得自己挺牛逼,某种意义上来说,她截断了江玉宁和裴令的相遇,又让江聿璟的探花身份没了,不然江玉宁都沦落不到如今的地步。
江雪瑜瞬间又意识到,现在是她离开的最好时机,秦舟这人居然二话不说就软禁了她,果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再不走,还不知道这疯子会怎么样折磨她呢!
于是,趁着秦舟这会正在忙平叛的事情,江雪瑜迷晕了花妈妈,乔装打扮了一番,又偷偷在相府放了把火,趁着大火,又让旺财帮忙,卷着她的私房钱跑路了!
离开相府的时候,江雪瑜的心还在砰砰直跳,恐怕相府的人很快就会发现她逃跑了,到时候她就出不了城了,她得抓紧。
江雪瑜跑到城门的时候,守门士卒正在检查进出城的人,进城比较严格,出城稍微松一点,江雪瑜努力让自己看上去自然,镇定自若的朝城门走去。
身后忽然传来异动,似乎听到有人在喊:“秦相夫人失踪了,全城戒备!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人物!”
江雪瑜头皮发麻,这么快?火都没灭吧?怎么就有人追到城门这里来了?
江雪瑜此刻是一个老嬷嬷打扮,她正要走出去了,忽然一个人喊住她。
“什么人?干什么去的?”
江雪瑜露出一个谄媚的笑容,“进京城看望亲戚的,在这里住了几天,这会儿要回去了,家里老头子还等着老婆子给他做饭呢!”
江雪瑜说着,又絮絮叨叨道:“我不在家这两天,肯定鸡也没喂,老头子笨手笨脚,什么都做不好!”
守门的两个士卒盯着江雪瑜来来回回的看,江雪瑜露出惶恐的表情:“怎么了啊官爷?发生什么事了吗?”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温润好听的声音传来,“雪姨,你还没出城呢?”
雪姨两个字差点让江雪瑜没绷住,抬头一看,竟然是状元郎裴令。
裴令笑容温煦,随后跟两个守门的士卒轻声细语的说这个是自己的远房亲戚,因为他中了状元,他娘就叫了一些亲人进城吃酒。
江雪瑜忙不迭点头,“是啊是啊,这就回去了,还是大侄子有出息啊,状元郎!哎哟喂,我得快点回去了,不然家里老头该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