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玉卿玲

君琅直视住持，声音清亮而坚定：“住持大师，玉卿玲待在寺中整整三年，你难道还不了解她吗？她心性善良，从未做过半点伤天害理之事，能给我带来什么麻烦？”

住持手中的佛珠依然在缓缓转动，仿佛那颗颗珠子能平息他心中的波澜。他抬眼看向君琅，语气中多了几分无奈：“在寺中有法力高深之人镇压，她自然安分守己，心静如水。但小姐须知，玉姑娘终究是妖，妖性难驯。一旦离开这片清修之地，远离佛法护佑，她的本性未必能一直受控。”

君琅闻言，面色微沉，语气坚决而不容置疑：“她是我的侍女，跟在我身边多年。换成别人伺候，我不习惯。”

佛珠在掌心转动，发出细微的摩擦声，像是在替他诉说心中那一份难言的坚持。他神情慈悲，却也透着坚定，低声道：“本寺自会妥善照顾玉姑娘，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小姐若思念于她，随时都可以来寺中探望。”

君琅闻言嘴角微微上扬：“住持大师，玉卿玲是我的人，她的去留由我说了算。”

住持语气中带着恳切与无奈：“小姐若执意要带她离开，老衲自然不会阻拦，只是还请小姐再考虑考虑……”

君琅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但那笑意中却带着压抑的怒火，如同隐藏在水面下的暗流。她缓缓开口，语气轻柔却不掩凌厉：“大师这是听不懂人话吗？”

堂中气氛瞬间凝滞，仿佛空气都变得沉重起来。

玉卿玲见状，心中一紧，不忍让争执再继续。她悄悄上前，轻轻拉住君琅的衣袖，仰头望向她，眼神温柔而恳切，带着几分安抚与劝慰：“小姐，住持大师并无恶意。他不过是担心小姐的安危。”

玉卿玲的声音轻柔如水，仿佛一缕清风拂过，瞬间化解了些许剑拔弩张的气氛。

君琅垂眸看了看身旁的玉卿玲，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却也不再多言，拂袖转身，站在一旁，静默不语。

住持见君琅神色似有缓和：“恕老衲直言，如今天下妖魔四起，各地灾祸不断，玉姑娘虽心性纯良，但身为妖，难免会被外界的邪祟所蛊惑。若是受那些妖魔引诱，与他们同流合污，岂不是害人害己？留她在这寺中，有我等看顾，日日诵经禅修，必不会让她走上歧途。”

君琅静静地听着，脸上看不出丝毫情绪波动，仿佛住持的话如风拂耳，未曾入心。

玉卿玲急忙上前一步，语气恳切，带着几分焦急：“小姐，住持大师并无恶意，他是担心……”

君琅丝毫不为所动，抬手轻轻一挥，制止了玉卿玲的话。她目光如寒霜般冷冽，面上依旧保持着从容淡然的神色，仿佛这一切都未能撼动她分毫。她转身直视住持，她轻启朱唇，吐出一个字，：“滚。”语调温和，却如冰刃般刺人心扉。

玉卿玲见君琅的怒意渐显，连忙上前，一手执扇轻摇，为她驱散夏日的燥热，另一只手轻抚她的肩头，带着几分安抚与劝慰：“小姐，这些年来各地都有妖魔为祸，住持大师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大师也是为您着想。”

君琅冷笑一声，抬眸扫过住持，目光中却透出几分嘲弄：“若说害人，妖怪哪里比得上人心险恶？外面那些人，行事比妖怪还要狠毒。住持大师若是真怕人被带坏，不如将全天下善良之人都收留在这寺中，免得他们被恶人带坏了。”

住持被君琅的话堵得哑口无言，脸上的为难和尴尬显而易见。他咬了咬牙，依旧硬着头皮，低声劝道：“还请小姐再考虑一下。”

君琅眉目淡然，眼中隐约透着不耐。她挥手让玉卿玲停下扇风的动作，轻声道：“再不滚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语气虽温柔，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断。

住持站在原地，看了眼低眉顺目的玉卿玲，他知道再说下去君琅也听不进去，沉默片刻，深叹一声，合十躬身，转身退去，身影显得格外落寞。如同一块无法放下的心石。

玉卿玲见住持离开，走到桌前，小心翼翼地打开食盒，轻声劝道：“小姐，先吃些斋饭吧，饭菜都要凉了。”

君琅接过筷子，目光依旧带着不悦。她端起碗，毫不客气地将饭往嘴里扒拉，动作间透着几分焦躁与不满。

一边吃一边吐槽：“真是可恶，这个老秃驴是想欺负到我头上不成？”

玉卿玲见君琅怒气未消，依旧温声劝慰：“小姐别往心里去，住持大师乃高僧修行，向来心怀慈悲。他这么说也是为你考虑，不想让妖魔扰了您身边的清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