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堵住门,其余三四人几步奔到祁东楼身边,做保护状,目光凶悍的盯着屋子内的老李头,儿媳和送信之人。
那送信之人看到这场面,脸色更加发青,嘴唇不断颤抖,低声呢喃着什么。
老李头和儿媳也被这场面镇住,一动不敢动。
“出去吧,这里没你们的事儿。”
祁东楼把信展开在面前,一目十行的把信中的内容阅览完,嘴角有了一丝怪异的微笑。
那几个下人听到祁东楼的吩咐,便纷纷离开,从门口出去,临走时还威慑性的看了一眼那个送信的人。
“不好意思,下人不懂事,吓到你们了,祁某在京中仇人颇多,不得已,别介意。”
那老李头短短时间经历了这两件事情,已经不知如何言语,即便他再傻,也看出来,眼前这祁老板在京中地位非凡,更是不知道如何接话。
祁东楼看老李头不说话,也不介意,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
“咳咳,你儿子信中大意说,自己一时冲动,在给朝廷的奏疏里,骂了一个叫严世蕃的奸臣,
这奸臣是朝中首辅严嵩大人的儿子,权势滔天,
好在这封奏疏被他恩师扣住,暂时把事情压了下来,为了保全他,
不得已给他找了个罪名,过两天就会给他请罪,让他离开京城,到外地认个小官,
现在让你们收拾行李,先行离开京城,免得奸党得到风声,到时候全家老小都不好走了。”
祁东楼说完,也不看老李头,面带微笑的看着送信之人:“我说的可对?”
老李头和儿媳听了这话,虽然不明白这祁东楼是什么身份,但是知道儿子没事便长舒了一口气,千恩万谢从祁东楼手里接过信,然后两人又拿着信到一旁看去了。
两人也没注意到那送信之人,脸色已经青的像见鬼一样。
“你是张居正的近随?”
祁东楼起身端起一杯酒走到那人面前,继续笑着看他,用只有这人能听到的声音问他。
那人听了这话见自己身份已经暴露,便心中一横,也不说话,闭紧嘴巴。
“去叫你家老爷来,否则这李进一家,谁也出不了京城。”
祁东楼走到这人身侧,一边继续压低声音说,一边微笑的看着如释重负的老李头和他的儿媳妇,端起酒杯一边夸赞一边品尝。
说完也不理这人,几步走向柜台:
“李老伯,你离了京城,祁某就喝不到这么好的酒了,这些酒你不方便拿的,都留给我吧,我按市价买,正好我带的人也多。”
老李头不明白祁东楼和这事件里的弯弯绕绕,还真以为祁东楼要跟他买这些酒,一听这话,有了几分欣喜,更加感动的看着祁东楼:
“真是谢谢祁老板,那我不能按市价卖你,你也是老酒客了,今日又如此麻烦你,
您这么大人物,也别跟我争,我给您按成本价算,都按五折给您算。”
说完走到柜台前,开始拨弄算盘,虽然老李头嘴上这么说,
但是实际上给祁东算的价格,都比自己成本价还要低,他开着酒馆本身也不是为了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