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吓我啊,这样好不好,你如果能醒来,我就答应你……”
她后面的话被一阵脚步声打断。
温宁回头,看见了手臂缠着绷带的祁宴之。
纵使她对他有所厌恶,但一码归一码,这次他舍命相救,她该感谢的。
于是,她站起身来,又恢复了往常的称呼,“四哥,你还好吗?”
即便胳膊上缠着厚厚的绷带,却还是难掩他矜贵出尘的气质。
只见他一步一步走到窗边,眉眼中透着淡淡的倦意,开口道:“从今以后,直接叫我名字就行。”
温宁只当他是生气了,张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一时又不知道该从何解释,只能暂时点头说好。
下一秒,她听到祁宴之问:“他还没醒?”
温宁顺着他的视线看向床上,眼底闪着惶恐不安的情绪,“是,医生说有可能成为植物人。”
话刚说完,她便听到一道轻蔑的笑声。
她蓦然抬头。
只见祁宴之唇角微翘,眼底浮着一层若有若无的嘲意,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玩的笑话。
温宁不由怒火上涨,刚要质问他,对方便朝她摊开掌心,声音低哑道:“借我根头发。”
“啊?”她质问的话卡在喉咙里。
他又说:“一根头发,我能让他立刻醒过来。”
刹那间,温宁听懂了他的意思,愣了愣道:“你是说他……”
祁宴之掌心又往前面伸了伸,“大概率应该是。”
从三米高的地方摔下来,稍微磕了一下就成了植物人,这种事情是不是有点扯了?
想趁机装可怜?
呵,都是他早就玩剩下的。
温宁也是半信半疑。
刚才她大力晃悠顾远哲的时候,他可是半点反应都没有哎,看样子,不太可能是装的。
但她毕竟也不希望最坏的结果发生,犹豫了半秒,还是扯下了自己的一根头发递给祁宴之。
祁宴之接过,微微弯腰,将发梢对准顾远哲的脚板底,轻轻搔了两下。
几乎是同时,顾远哲脚板底的肌肉不受控制地抽动两下。
见状,温宁眼睛一亮,也跟着弯下腰来仔细观察,一改刚刚那副垂头丧气的模样,惊叹道:“咦,是真的耶,有反应!”
说着,她又扯下一根头发,在顾远哲的另一只脚板底挠啊挠,专挑皮嫩敏感的地方进攻。
床上的顾远哲双目紧闭,脚板底的肌肉一阵阵抽搐,即便已经用力在控制,还是忍不住笑出声来。
“哈哈哈哈,痒,好痒……”
他笑的在床上打滚,泪花都溢了出来。
等好不容易平静下来,一睁眼就是温宁双手叉腰,凶神恶煞盯着他的样子。
温宁从嘴巴里一个字一个字蹦出他的名字,差点气疯了。
“顾远哲,你觉得这样很好玩是吗?”
计划失败的顾远哲脖子一缩,没有再敢和他对视,径直从病床上一跃而起,跟头猎豹似的朝坏他好事之人,祁宴之扑去。
“祁宴之,小爷和你不共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