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宁笑眯眯的,腰肢款款,在保镖的护送下往学校里走。
走到半道,突然冲出来一道人影。
保镖见状严阵以待。
人影冲至眼前,只见其胳膊腿上都缠着绷带,脸上还有一片青紫,模样有些狼狈却依旧难掩帅气。
是顾小爷。
温宁丢给保镖一个撤下的眼神,冲着顾远哲笑,“哟,好巧。”
顾小爷单肩背包走在她旁边,锐利的眼神扫过那些狂热男生,表情拽拽的,“昨天怎么没来上课?”
温宁回想起昨天发生的事,垂在身侧的指尖微动,随即笑道,“看戏去了,怎么,你想我啦?”
顾小爷下意识回道:“想你个der。”
那天晚上,他被父亲顾严强行押回家。
在路上他也问了,之前凭什么禁他足不给他来看温宁表演,害得他只能从二楼跳下,受了伤。
要知道,顾严从来不管他,大多数时候都是任他吊儿郎当,做个纨绔。
因为那件事,他们一直维持表面的虚假和平,井水不犯河水。
这次实在过于反常了,隐隐让他觉得不安。
顾父嘴巴抿的很紧,表情严肃,被他缠了半天,实在受不了便回道:“以后别和温家那丫头走太近。”
“为什么?”顾远哲差点在车里跳起来,“我和温宁的婚约是从小定下的!”
“顾远哲!”顾父音调拔高,“我是你父亲,说话你就听着,别他妈添乱子!要是顾家因为你毁于一旦,别怪老子弄死你。”
顾远哲冷笑,“哦,你现在想起来是我爸了,当初为了那个野女人逼死我妈的时候怎么不提……”
“啪!”
一个响亮的巴掌声打断了顾远哲的低吼。
黑暗中,顾父眼神闪躲,语气却依旧严厉,“我说了多少遍,你妈当年是生病去世,和你邢阿姨没有半点关系。现在邢阿姨是你名义上的母亲,给我放尊重点。”
顾远哲脸被打的偏向一边,血腥味弥漫口腔。
他舌头顶了顶发麻的腮帮子,唇边的笑意扩大,表情更冷,“你就这点能耐了,真让人看不起。”
顾父气的发抖,牙齿直哆嗦,正要说话,手机响了。
顾远哲暼一眼来电显示,邢萍,那个鸠占鹊巢的女人,唇边不由浮起一抹讥诮。
顾父接起电话的那一刻,表情明显柔和许多。
几分钟后,他挂掉电话狠狠瞪了顾远哲一眼,对副驾驶上的黑衣保镖吩咐道:“给他送回家,关到天亮,绝不允许踏出别墅半步。”
说完,便下了车。
那一整夜,他被关在别墅里,任由家庭医生为他处理伤口,最后被注射了镇定剂,昏睡过去。
迷迷糊糊之际,做了很多很多的梦,偏偏每个梦都是以母亲跳楼结尾。
一次又一次,不断折磨着他的神经,直至崩溃。
“顾小爷?”
温宁和顾远哲并肩走着,明显感到他情绪不太对劲,“你怎么了?”
顾远哲回神,从痛苦的回忆中挣扎出来,垂眸摇头,“没事,就有点困。”
说完,掩饰性地打了个哈欠。
温宁深深看他一眼,没有多问,只随意道:“过两天是杨阿姨的祭日了吧?我陪你去看看她,送上一束她最爱的黄玫瑰。”
闻言,顾远哲灰败的眼神骤然亮了起来,视线落在她亮晶晶的杏眸上,重重点头,“好。”